五月初六,蝉鸣初噪。林黛玉正在潇湘馆核对扬州来的家书,忽见紫鹃白着脸跑进来,手里捧着个玄铁令牌。
紫鹃“姑娘,三殿下身边的内侍悄悄送来的,说务必亲手交到姑娘手里。”
令牌刻着蟠龙纹,背面却用朱砂写着“漕运总督府”五字。黛玉指尖抚过凹凸的刻痕,忽然记起前世父亲临终前,也曾紧握相似的令牌。
林黛玉“更衣。”她突然起身,“我要去见外祖母。”
荣庆堂里贾母正与王夫人商议端阳节礼,见黛玉来了忙招手。
贾母“来得正好,宫里赏了鲥鱼,你母亲那儿送去了。”
忽见她腰间玄铁令牌,脸色微变,
贾母“这是...”
林黛玉“三殿下给的。”
黛玉轻声细语,
林黛玉“外祖母,您说这位皇子究竟是何心思?”
贾母捻着佛珠沉吟良久,窗外忽然传来宝玉的嚷嚷声。
贾宝玉“妹妹别信他!那日我在醉仙楼亲眼见他与盐枭饮酒...”
他闯进来见到令牌,急得去抢,
贾宝玉“快扔了!这是漕帮的索命符!”
黛玉侧身避开,令牌不慎落地裂成两半。中空处飘出张血书,竟是三皇子笔迹:
三皇子“五月十五,漕银过瓜洲。林公可截。”
满堂死寂中,王熙凤捧着账本进来:
王熙凤“怪事!三殿下名下田庄今年尽数变卖,银两都充了军饷。”
她翻到某页惊呼,
王熙凤“你们看这里——他典当龙凤玉佩的钱,竟用来抚恤盐工遗孤!”
黛玉拾起血书对着光细看,墨迹间隐约显出户部官印。她忽然想起前世今日,三皇子因“贪墨军饷”被圈禁,而父亲则在瓜洲遭暗算。
林黛玉“宝二哥,”
她突然拽住宝玉衣袖,
林黛玉“明日陪我去趟清虚观。”
次日三更,黛玉在观中密室见到个戴斗笠的男子。对方摘下斗笠那刻,她倒抽冷气——竟是本该在禁军当值的三皇子!
三皇子“姑娘莫惊。”
他苦笑着展开运河舆图,
三皇子“令尊查的盐案牵扯太广,唯有我扮作贪腐,才能引出真凶。”
他指尖划过瓜洲渡口:
三皇子“这里有三十万两赃银要运往江南大营。若令尊能截获,便是整顿盐政的首功。”
林黛玉“殿下为何自污?”
黛玉凝视他憔悴的面容,
林黛玉“就不怕圣上当真问罪?”
三皇子“因为姑苏林氏满门忠烈。”
他忽然躬身长揖,
三皇子“当年令祖父为救先帝殉国,今日我护你林家周全,也算还报。”
窗外忽起骚动,宝玉带着冯紫英破门而入。贾宝玉 “果然是你!”
他将黛玉护在身后,
贾宝玉“昨夜漕帮杀手潜入林府,可是你指使?”
三皇子“那是我安排的护卫!”
三皇子急得扯开衣襟,露出胸前刀疤,
三皇子“盐枭雇了洞庭水鬼,我的人折了六个才保住林公性命!”
黛玉忽然伸手按住他伤口,指尖沾血在案上画了个漕帮暗号。
林黛玉“殿下可认得这个?”
三皇子脸色骤变:
三皇子“这是...忠顺王府的死士标记!”
恰在此时,观钟大震。元春的心腹太监踉跄跑来:
太监“圣上突发急病!三殿下快回宫,忠顺王带兵围了乾清门!”
三皇子往黛玉手中塞了枚虎符:
三皇子“去找九门提督,他是我的人!”转身时忽然低语,
三皇子“姑娘若信我,今夜子时在永定河畔相见。”
暮色苍茫中,黛玉站在荣国府最高的小楼上,望见皇宫方向升起狼烟。宝玉急匆匆跑来,手中握着支金批令箭。
贾宝玉“妹妹看!这是三殿下给我的调兵手谕...”他展开绢帛,忽然愣住,
三皇子“上面写着...写着让我护送你回扬州?”
黛玉接过令箭,在箭杆暗槽里摸到张字条。就着夕阳余晖,她看清上面是三皇子工整的楷书:
三皇子“林公已控制漕运,速离京师。吾当为尔等断后。”
她忽然想起前世今生的种种巧合:三皇子总在她遇险时出现,父亲每次化险为夷前都有神秘人报信,就连贾敏病重时都有太医适时赠药...
林黛玉“宝二哥,”
她轻轻靠在少年肩头,
林黛玉“我们或许...一直都错怪了好人。”
当夜子时,永定河畔芦苇丛中,三皇子独自驾着扁舟等候。见黛玉前来,他笑着举起酒壶:
三皇子“姑娘可知,令尊当年做过我的启蒙老师?”
他望着对岸灯火,眼中泛起水光:
三皇子“这盘棋下了整整十年。如今终于到了...将军的时候。”
突然箭雨破空而来,三皇子翻身将黛玉护在身下。血花溅上她衣袖时,黛玉看清他怀中掉出的玉坠——竟与她珍藏的绛珠草籽同出一源。
远处传来山呼海啸的“万岁”声,皇宫方向升起万千孔明灯。新帝登基的诏书,正随着灯火传遍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