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宇涵心中满是疑惑,这个叫薇薇的女孩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不近女色的朱哥如此念念不忘,不惜拒绝温梨初。
然而,由于政府刻意封锁了福利院失火以及孤儿们被转移的消息,朱志鑫苦苦追寻了许多年,却始终未能查到任何线索。
朱志鑫沉默片刻后,疲惫地坐在走廊的铁制长椅上,金属的寒意顺着尾椎骨攀上来,却不及心寒。
为什么上天连他世界中唯一的那抹光亮都要夺走,不肯留给他片刻的温暖。
他双手环抱住头,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扣住发梢,将整张脸埋进肘弯,蜷缩的脊背绷成一张蓄势待发的弓,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将自己紧紧裹住。
余宇涵不由得安慰他:
余宇涵朱哥,既然是被好人家收养了,说明那个女孩现在过得很好,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走廊里的灯光昏黄而冷清,如同一层薄纱笼罩下来,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勾勒出几分冷峻与孤寂。
余宇涵受人之托,不得不硬着头皮问他:
余宇涵老大,梨姐让你明天务必去众和篮球馆见她,刚刚电话都打了好几个了,你看……
温梨初虽然不重要,但她爸是温氏集团的老大,朱志鑫手里经营的所有产业,都是温世寒的资产。
真把温梨初惹急了,朱哥的麻烦也不小。
余宇涵攥着发烫的手机进退两难,屏幕上跳动的未接来电像温梨初盛气凌人的指尖,一下下戳在他摇摇欲坠的神经上。

余宇涵攥着手机的指尖发白,金属外壳沁出冷汗。
他偷瞄朱志鑫的侧脸,后者正盯着走廊尽头褪色的消防栓标识,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
余宇涵老大,我看梨姐可能也知道你在找那个小女生的事。
话音落地,空气突然凝滞,朱志鑫喉结剧烈滚动,指节无意识叩击扶手,发出规律的哒哒声,像是困兽的心跳。
过了良久,朱志鑫偏头时脖颈发出细微的脆响,下颌绷成锋利的弧线。
朱志鑫我知道了。
短短几个字裹着砂纸般的沙哑,尾音消散在医院消毒水的味道里。
他突然觉得有些燥热,解开领口的扣子,瞬间露出后颈蜿蜒的红痕——那是昨晚拒绝温梨初后,被她用珍珠项链勒出的印记,此刻在冷光灯下泛着危险的光泽。
不是因为悲伤,而是某种近乎屈辱的隐忍。
他记得十一岁那年,刚被带到温家别墅的场景,温梨初把奶油蛋糕扣在他头上时,甜腻香气里混杂着她轻蔑的嗤笑。
那些年,她用镶钻发卡划破他手背,在他校服背后涂鸦,却不知何时,那些暴戾和敌意,竟然在他无声的筹划下,化作深夜病房里偷放的退烧药,变成生日时偷藏在作业本里的篮球赛门票。
一股细微的疼痛顺着神经攀爬而上,却远不及心底翻涌的苦涩来得剧烈。
他喉结微动,将情绪生生压回胸腔,像是吞下了一口冰冷的铅水,沉重而无声地坠入黑暗的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