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廊里,灯光在墙壁上晕开朦胧光晕,张峻豪的身影从消防通道的阴影中走出,黑色风衣下摆被穿堂风掀起,宛如蛰伏的黑豹舒展利爪。
他垂眸擦拭着银质打火机,火苗亮起的瞬间,手机屏幕上五个未接来电早已被他设置成静音。
他刚刚是故意不接电话的,引导张芷薇来朱志鑫的屋里,是他刻意算计好的,目的就是要印证自己的猜测。
朱志鑫究竟是装作不认识张芷薇,还是真的失去过记忆。
很明显,朱志鑫确实不记得薇薇了。
那么他在温家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能把曾经最重要的人忘得如此彻底?
算了,这些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他必须阻止他们相认,只有这样,他才能明正言顺的守护在她的身边,成为她唯一信任的人。
——
张家老宅的雕花铁门在雨夜吱呀作响,张芷薇下了车,帆布鞋踩过青石板,溅起的水花沾湿了绣着雏菊的裙摆。
她像受惊的小鹿般冲进别墅,匆忙的跑回自己房间的浴室,将湿透的裙子脱下,放进洗衣机。
浴室蒸腾的热气裹着柑橘味香氛,她颤抖着用花洒的热水一遍遍冲刷着自己的身体,却冲不散朱志鑫掌心残留的温度。
想到上午答应梨初的事,她从书包里拿出粉色信封,然后蹑手蹑脚的站在张极房门前徘徊了好久。
最终鼓起勇气轻轻的扣动着屋门,因为不安而跳动的心脏如同擂鼓一般咚咚作响起来。
张芷薇小极哥哥,你在吗?
紧闭的房门从里面拉开,蒸腾的水汽裹挟着沐浴露的气息扑面而来。
张极单手抓着浴巾随意擦拭滴水的发梢,水珠顺着脖颈滚入沟壑分明的胸肌,黑色运动裤松垮地挂在胯骨,勾勒出若隐若现的人鱼线。

他倚着门框垂眸俯视,被热水蒸红的眼角泛起冷冽的光:
张极什么事?
乍一看到他裸露的上半身那精壮的肌肉,张芷薇结结巴巴的说道:
张芷薇那个,也没什么事。
烧红着脸的慌慌张张的就要离开,完全的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原因,只为赶快逃离这个尴尬的场面。
转身时,她脚下一软,没能站稳,粉色信封险些从指间滑落。
张极既然敢来,就别当逃兵。
张极还是说,这信封里装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冰凉的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精准抽走信封。
张芷薇我也是受人之托。
张芷薇僵在原地,看着他漫不经心地拆开封口,她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张极受人之托送情书?
他挑眉将信纸抖开,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
张极我该夸你热心还是愚蠢呢?
信纸在指尖簌簌作响,张极垂眸盯着落款处温梨初的署名,瞳孔骤然收缩成危险的竖线。
他突然嗤笑出声,喉间溢出的气音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信纸被他揉成团狠狠砸向墙面:
张极告诉她,以后别拿这种幼稚的把戏浪费我的时间。
张芷薇可能梨初她......是真的喜欢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