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来是要早点走的,但是在我们快吃完饭的时候,天空极不配合地下起雨来。
大概是我们俩都忘了出门之前先看看天气预报,谁都没带伞,只得继续在店里待着躲雨。
店家是个良心商家,下雨后给我们额外送了壶热茶,喻文波本想婉拒,被我留了下来。
“这玩意儿是苦的。”
“我知道,苦荞茶嘛,荞麦做的。”
从前我不爱吃苦的东西,吃苦一点的药都像有歹人要我命一样。
18年感冒的时候在训练室拼命咳嗽,一咳咳一整天,上到经理下到基地路边的狗都怕了我。
姜承録不知道把我手边的药推了推,斟酌着从谷歌那里学来的中文语句,“Bellona,你,吃药。”
连王柳羿也看过来,带着点无奈的哀求,“高泠,算我求你了,你吃点药吧,我怕你把肺给咳出来。”
记得那会儿我跟王柳羿耍赖,“感冒这种病就是,吃药一周好不吃药七天好的嘛。”
王柳羿其人平日里不显,其实私底下颇为毒舌,闻言直接恐吓我,“是吗?拖两天拖成肺结核了可能好治点。”
“我昨天吃了没好啊,而且这药真的很难吃,苦得很,真的很苦。”我莫名争辩。
“原来你想的是喝一包就能好……要不然还是去做梦吧。”王柳羿说话凉嗖嗖的,但我不跟他计较。
喻文波大概终于打完了,走过来给我拆药,舍命陪君子,我一包他一包。
他都这样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捏紧鼻子像喝农药一样视死如归地把感冒药剂喝了。
喝的时候我偷偷睁眼去看喻文波,却只记得那口药可真是苦啊,舌尖是苦的,恶心得要反胃的感觉却停留在舌根上徘徊不去。
喻文波还跟我玩心眼子,他给自己拆的那包只浅浅地喝了一口,随后yue的一声差点没吐出来。
我笑得前仰后合地嘲笑他,力证并非我矫情,“我都说了很苦的吧。”
喻文波皱着眉,研究起这药包装上的成分,不过显然他是看不懂的。
好半天憋出来一句,“你这药,有点门道,它不是苦的问题,是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很恶心。”
王柳羿也接过去看,同样也研究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成分,于是紧接着他也喝了一口,喝完便鄙夷地看着我们俩。
“我觉得还好啊,你们俩什么味觉?”
喻文波转过来和我对视,我知道我们一定是想到了同一个答案——大概是接吻接多了所以味觉趋同了吧。
只是那时候我们并没有在一起,当然了,事实上后来直到我们在IG分别,塔上各自的崭新人生,我们也没在一起过。
王柳羿看看喻文波又看看我,打趣道:“要你吃药太难了,看来只有你未来的男朋友才能逼你吃药了。”
才不是这样好吧……
我说,“我未来男朋友要是逼我吃这种药我立马分手好吧。”
王柳羿无语凝噎,送来一个竖起的大拇指。
喻文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索性我把他拉出去了,在逼仄的杂物间里接吻。
那会儿我们一般不接吻的,实在也没理由接吻,但我看喻文波也不讨厌,只是不解,就告诉他,“药太苦了,找你中和一下。”
他哦一声,说回去接着训练了。
……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店员过来问我们是否需要雨伞,将我们从同一段陈旧的回忆中拉出来。
“那我走了。”
“泠子姐。”
“咋?”
“路上注意点,别感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