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汴河渡口的晨雾裹着水汽,宋墨的玄甲在朝阳下泛着冷光。
他翻身跃上"惊鸿"马,鞍侧挂着沈夜那柄断刃——昨夜沈夜执意换了他的佩剑,说"镇国将军的剑该染王庭血"
宋墨(勒住缰绳)[看着叶澜系紧红衣下摆] “此去北狄王帐需七日,裴党余孽若有异动,可烧三堆狼烟。”(指尖叩了叩马鞍暗格,里面藏着桃林舆图的拓本,标注着北狄粮草密道)
叶澜(将尚方宝剑斜挎在肩)[抛来个油布包] “寒生烤的芝麻饼,行军时垫肚子。”(油布上沾着白猫爪印,雪团儿正蹲在她肩头舔爪子,颈间挂着寒生塞的平安符——线脚比叶澜给沈夜的那个工整多了)
(沈夜牵着黑马从雾中走出,玄袍外罩了件北狄商人的羊皮袄,怀里揣着半坛青梅酒)
沈夜(把酒坛抛给宋墨)[拍开地图] “昨夜截获的密信说,北狄王在王帐后山藏了座火药库,钥匙是枚狼头玉佩。”(指尖点向地图上的月牙泉,“此处有暗河直通库底,当年我随商队走过”)
叶澜(突然拽住宋墨衣袖)[从袖中抽出支箭] “这是寒生今早用桃林竹削的,说沾了晨露能安神。”(箭杆刻着歪扭的“胜”字,尾羽竟是雪团儿换下的绒毛)
(三骑并辔入雾,惊鸿马忽然打响鼻,宋墨勒马时看见道黑影掠过芦苇荡——是只衔着信管的海东青,爪上绑着裴府的家徽)
宋墨(截下信管)[展开信纸] “裴相幼子带残部投了北狄右贤王,说要献‘桃林军械图’换爵位。”(将信纸凑到火折子前,灰烬随风落在叶澜发间,与桃花簪相映)
叶澜(拨掉发间火星)[剑眉微挑] “正好让他带路去王帐。”(从鞍后解下张人皮面具,正是那假寒生的模样,“昨夜从禁军尸身搜的,派上用场了”)
(第三日过阴山隘口,北风卷着雪粒子扑在甲胄上。宋墨忽然抬手示意停马,玄甲下的手按在断刃刀柄——前方雪地里有串马蹄印,蹄铁纹路与北狄王庭亲卫的一致)
沈夜(翻身下马)[掬起把雪] “雪是半个时辰前停的,印子没冻实,说明人刚过。”(从靴筒抽出枚狼骨哨,吹了声短促的调子,片刻后林子里窜出只黄犬,颈间挂着“夜”字铜牌)
宋墨(看着黄犬叼来的布条)[瞳孔微缩] “右贤王在黑风口设了伏,用的是裴家送来的连弩。”(布条上绣着半朵桃花,是叶澜教裴府侍女的针法——原是她早埋下的眼线)
叶澜(突然扯掉人皮面具)[将面具扔进雪堆] “让沈夜带主力从暗河走,我和你扮成北狄商人闯黑风口。”(从行囊里翻出两顶狐皮帽,帽檐下露出她新画的络腮胡,“这胡茬是寒生用炭条教我画的,像不像?”)
(黑风口的崖壁上挂满冰凌,宋墨推着辆装着“药材”的板车,车辙里藏着淬了桃林剧毒的短箭。叶澜跟在车后,羊皮袄下的手攥着尚方宝剑的剑柄——剑鞘缠了圈北狄麻绳,混在商队里竟无破绽)
北狄哨兵 (用弯刀挑起车帘)[粗声喝问] “车里装的什么?”(刀尖划到板车夹层,宋墨突然按住车辕,车底暗格的机括轻轻咔响)
叶澜(用生硬的北狄语)[递过袋银子] “是给王上治咳疾的雪莲,从南朝运来的。”(指尖在哨兵手腕上看似无意地一按,正是卸力的巧劲——当年沈夜教她的防身术)
(板车刚过隘口,身后突然传来弓弦响。宋墨拽着叶澜滚进雪沟,连弩箭擦着他的玄甲钉进崖壁,箭羽上沾着的正是裴家军械坊的火漆)
宋墨(从雪堆里抽出断刃)[甲胄抖落碎雪] “按原计划,你去火药库,我引开亲卫。”(将狼头玉佩塞进她掌心,“这是沈夜从裴相尸身搜的,库房机关在第三排架子后”)
叶澜(突然踮脚在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 “三月初六的青梅酒,我埋在桃林老槐下了。”(转身跃入暗河入口,红衣在雪地里划出道残影,像极了当年她第一次闯将军府时的模样)
(宋墨提着断刃冲向亲卫,玄甲在厮杀中溅满鲜血。他故意将亲卫引向月牙泉,冰面下突然传来爆炸声——是叶澜在火药库引燃了哑药,浓烟裹着北狄王庭的旗帜升起,像团烧红的烙铁)
沈夜(从侧翼杀出)[玄袍染血] “右贤王被黄犬咬住了腿,那小子还在喊要献图呢!”(断刃抛回给宋墨,“叶澜在崖顶放了信号,说火药库的真炸药她换了位置”)
(宋墨劈翻最后名亲卫,断刃插进北狄王帐的门柱。帐内烛火摇曳,北狄王的狼皮座椅上插着支箭——箭杆刻着歪扭的“胜”字,尾羽沾着雪团儿的绒毛)
叶澜(从帐顶跃下)[抛来个酒葫芦] “裴家幼子被我捆在火药库了,账本上的余党名单,我让海东青送回京城了。”(葫芦里的青梅酒晃出几滴,落在帐内的波斯地毯上,晕开淡淡的桃香)
(远处传来晨钟,宋墨望着崖顶初升的朝阳,玄甲上的血珠顺着甲片滑落,在雪地里凝成红梅。叶澜靠在他肩头,络腮胡早被汗水冲花,露出她沾着炭灰的脸颊)
宋墨(突然笑出声)[擦拭断刃上的血] “寒生要是知道我们用他的炭条画胡茬,定会闹着要学兵法。”(断刃的反光里,映出两人并肩的影子,像极了桃林舆图上那道未被标注的暗河)
叶澜(抢过酒葫芦)[仰头灌了口] “等回去,让他跟沈夜学射箭。”(酒液顺着嘴角淌进衣领,她忽然指着天边,“你看那朵云,像不像雪团儿偷喝的那碗奶?”)
(沈夜牵着马走来,黄犬叼着右贤王的狼尾冠跟在身后。帐外的厮杀声渐渐平息,北狄王庭的旗帜正在浓烟中倒下,露出背后大梁的龙旗——旗角绣着的桃花,是宋墨当年亲手缝补的)
沈夜(将缰绳递给宋墨)[抛来块干粮] “寒生托海东青带信,说雪团儿把他的糖葫芦全偷吃了。”(干粮袋上印着个猫爪印,与汴河渡口油布上的分毫不差)
(宋墨翻身上马,断刃插回鞍侧。叶澜的红衣在风中舒展,尚方宝剑的寒光劈开晨雾。三人三骑向着南朝方向行去,蹄声踏碎了雪地里的狼藉,留下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像极了当年他们在桃林里追逐嬉闹时,踩出的那片凌乱却温暖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