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程的雪路渐化作泥泞，惊鸿马的蹄子裹着春泥，宋墨忽然勒住缰绳）
宋墨[望着前方岔路口] “分两路走，你带账本先回京，我去趟桃林。”（断刃在鞍侧轻晃，映出叶澜沾着泥点的脸颊）
叶澜[拽住他的马缰] “寒生的糖葫芦还没赔，你想独吞青梅酒？”（从袖中摸出半块芝麻饼，饼边缺了角，像是被雪团儿啃过）
沈夜[吹了声口哨唤回黄犬] “我带主力押俘虏走官道，你们俩别在桃林迷路。”（玄袍下摆扫过马镫，沾着的草屑里混着片桃花瓣）
（三日后，桃林老槐下）
叶澜[用剑鞘拨开浮土] “喏，酒坛子在这儿。”（红衣沾着槐花香，指尖触到坛口的红布，布上绣着歪扭的“安”字）
宋墨[蹲身拍掉坛身泥土] “寒生的平安符针脚，倒比去年工整了。”（断刃挑起红布，坛口飘出的酒香里裹着新抽的槐叶气）
（突然有白猫从树桠窜下，爪子扒住叶澜肩头）
叶澜[揪着雪团儿后颈] “你怎么跑来了？寒生又偷懒没看住你？”（猫爪上沾着红糖渣，蹭得她衣领多了串小梅花印）
宋墨[忽然按住她的手] “听，有马蹄声。”（断刃出鞘半寸，寒光里映出个背着箭篓的青衫身影）
寒生[从桃树后钻出] “我、我给雪团儿送小鱼干！”（箭篓里的竹箭歪歪扭扭，尾羽竟全是雪团儿的绒毛）
叶澜[抢过箭篓] “这箭能射穿北狄甲胄？”（指尖敲了敲箭杆，上面刻着比“胜”字更歪的“杀”）
寒生[涨红了脸] “沈先生说、说能！”（从怀里掏出张纸，墨迹晕成一团，“这是我画的兵法图，沈先生夸我有天赋！”）
宋墨[展开纸团] “这暗河画得倒像模像样。”（纸上的月牙泉被涂成个墨团，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火药库”）
（雪团儿突然炸毛，窜上老槐树）
寒生[指着远处炊烟] “是沈先生！他说要教我射黄犬！”（话音未落，黄犬已叼着他的箭囊从雾里跑出来）
沈夜[踏着落英走来] “账本已送进宫，裴党余孽全收监了。”（玄袍上的血迹早洗去，只剩衣角沾着的桃林泥土）
叶澜[踢开酒坛泥封] “先喝了这坛酒再说。”（酒液泼在青石板上，渗开的痕迹像极了他们初遇时的桃林舆图）
宋墨[接住递来的酒碗] “雪团儿的绒毛箭，该让工部仿造。”（酒液入喉时，瞥见寒生偷偷往雪团儿嘴里塞了块芝麻饼）
寒生[被抓包后挠头] “它、它帮我们送信了呀！”（白猫突然跳下树，爪子扒住宋墨的玄甲，把饼渣蹭了满甲片）
（暮色漫进桃林时，老槐树影渐长）
叶澜[将剩下的酒坛埋回土里] “明年此时，该换寒生画络腮胡了。”（红衣被晚风掀起，露出腰间挂着的狼头玉佩，已被摩挲得发亮）
宋墨[收起断刃] “他的炭条，该换将军府的狼毫了。”（断刃入鞘的轻响里，混着寒生教雪团儿学狼嚎的奶声奶气）
沈夜[把黄犬的铜牌系紧] “明日早朝，该让陛下看看这枚‘胜’字箭了。”（玄袍扫过满地桃花，惊起几只衔着残信的海东青）
（雪团儿突然窜向林外，寒生拎着箭篓追出去，黄犬摇着尾巴跟在后面）
叶澜[望着他们的背影笑] “倒像当年我们两个偷溜出将军府的模样。”（指尖捻起片桃花，夹进宋墨递来的兵书里）
宋墨[合上书页] “兵书该添新注了。”（书页间的桃花印，正好落在“暗河”二字旁边）
（月上槐梢时，桃林渐静）
沈夜[靠在树干上喝酒] “后日的庆功宴，寒生定要闹着穿玄甲。”（酒葫芦晃出的影子，与三人并肩的树影交叠）
叶澜[抛给宋墨个新做的箭囊] “雪团儿的新绒毛，我攒着做尾羽呢。”（箭囊上绣着只歪猫，爪子抓着支刻“胜”字的箭）
宋墨[将箭囊系在鞍侧] “明年开春，该教寒生认舆图了。”（断刃的反光里，桃林的轮廓渐渐与北狄王庭的地图重合）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声，三人三骑踏着月色出了桃林，雪团儿蹲在叶澜肩头舔爪子，寒生的笑声混着黄犬的吠声，惊飞了树梢的夜鸟——鸟翅带落的桃花瓣，飘在他们身后的路上，像极了当年未写完的密信里，漏出的那行关于归期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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