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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光消散时，白祈踉跄着撞进玄关的胡桃木立柜，价值不菲的骨瓷摆件在大理石地面摔得粉碎。水晶吊灯折射出冷冽的光，将许沐的影子拉得老长，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空气中还残留着巷子里的血腥气，混着客厅香薰机散出的雪松香，令人作呕。

"松开。"白祈的喉结擦过许沐扣在他锁骨处的腕表，金属表带硌得生疼。对方身上带着健身房特有的海盐皂味，温热的呼吸却让他想起那些被按在模拟舱里强制训练的夜晚。当许沐故意将他的手腕抵在墙面上时，白祈清楚地看到对方腕表表盘倒映出自己泛红的眼眶。

"明日下午三点，滨海电竞馆。"许沐突然松开手，白祈跌坐在意大利绒面沙发上，后腰撞出闷响。男人弯腰捡起茶几上的匕首，刀刃划过真皮沙发，留下一道狰狞的划痕，"别让我在观众席看到不该出现的东西。"

白祈攥着染血的袖口逃上二楼时，听见楼下传来打火机清脆的开合声。透过雕花栏杆，他看见许沐倚在落地窗旁吞云吐雾，月光将他的侧脸切割成锋利的几何图形。

晨光刺破云层时，白祈的特斯拉已经驶入训练基地的地下车库。消毒水混着咖啡的气味扑面而来，休息室里，秦景淮正对着战术平板皱眉，屏幕上循环播放着Nature战队上赛季的团战录像。

"来得正好。"姜诚扔来一瓶运动饮料，铝罐砸在白祈胸口发出闷响，"他们换了新船医，治疗链衔接快了0.3秒。"

白祈摘下鸭舌帽，后颈的蓝色能量纹路在冷光灯下若隐若现。《海神呼唤》的全息投影在训练室中央亮起，虚拟海洋泛起粼粼波光，红绿色阵营的标识在海平线两端闪烁。他戴上特制VR眼镜，手指熟练地在战术键盘上滑动，调试着水手角色的灵敏度，便开始了今天的训练，对面随是随机匹配到的路人

"哇真的是职业选手！求放水啊！"路人玩家的语音里带着雀跃的颤抖，白祈却盯着战术屏上对方飘忽不定的走位轨迹——那完全是新手特有的慌乱。他深吸口气，后颈的能量纹路随着呼吸起伏微微发烫，提醒着他必须维持"正常人类"的操作水准。

程恪鑫的船医已经架好治疗光束，何枫的炮台开始蓄能。白祈操纵水手甩出钩锁，在虚拟浪尖上划出银亮弧线。敌方法师的火球术擦着角色发梢掠过，带起的热浪通过VR设备精准传递，却掀不起他眼底分毫波澜。

"东侧礁石区有埋伏！"秦景淮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白祈的角色瞬间转向，望远镜扫过指定坐标——那里果然藏着敌方刺客。当他挥刀格挡住偷袭的瞬间，余光瞥见敌方队伍频道里跳出一行字："大佬反应好快！这波我死得值！"

战斗在暴雨中白热化。白祈计算着敌方技能冷却时间，指挥队友形成合围。当他的水手斩断敌方战船的主帆时，现实中的战术手套已被汗水浸透。敌方最后一名成员化作数据碎片消散的刹那，训练室爆发出欢呼，姜诚甚至把没喝完的运动饮料喷在了战术平板上。

"承让承让！"路人玩家的声音透着遗憾与兴奋，"下次排位赛求偶遇啊！"白祈扯下VR眼镜，后颈的能量纹路在冷光灯下暗了下去。他望向休息室的落地窗外，许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战术手电的光束透过玻璃，在他颈间投下一片阴影。

"打得不错。"秦景淮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没注意到白祈被拍的瞬间身体绷紧。白祈弯腰捡起掉落的鸭舌帽，帽檐恰好遮住后颈不安分的蓝光。训练室的全息投影开始回放刚才的战斗，他却盯着自己角色挥刀的画面——那利落的动作，分明带着"空间之室"里杀人训练的残影。

当队友们簇拥着去分析战报时，白祈独自留在原地。他摸出藏在内袋的折叠刀，刀刃映出他苍白的脸。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许沐倚在门框，把玩着那枚能消除证据的银色吊坠："别松懈，Nature的船医...可不是普通对手。"

白祈握紧刀柄，金属的凉意渗入掌心。训练室的空调突然发出嗡鸣，混着远处队友的笑声，在密闭空间里发酵成诡异的回响。他知道，这场看似平常的训练赛，不过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