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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扭曲的蓝光尚未完全消散，白祈便先闻到了空气中混着一丝甜腻的苹果香。他踉跄着站稳，抬眼就看见温苒蹦跳着朝他跑来，苹果图案的背带裤随着动作晃出细碎的褶皱，黑色贝雷帽歪在头顶，黑框眼镜后的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光。

“白祈！许沐！你们可算回来了！”温苒一把抓住白祈的手腕，指尖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她总记得白祈不喜欢太用力的触碰。她晃了晃脑袋，双马尾扫过白祈的手背，“我上周新找到的苹果味糖，本来想等你们回来分，结果被苍桉郁藏了半罐！”

白祈的指尖动了动，后颈的能量纹路在阈限空间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蓝光。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不远处的金属栏杆旁站着苍桉郁。对方半长的黑发垂在肩头，几缕碎发遮住眉骨，侧脸在淡蓝色的空间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他手里正拿着一本皮质封面的本子，见白祈看来，便轻轻扬了扬嘴角，眼底的笑意像化开的温水。

“回来就好。”苍桉郁的声音很轻，脚步放得极缓地走过来，避免脚步声惊扰到似乎还没完全缓过神的白祈。他目光扫过白祈的领口，见没有异常，才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苹果味的硬糖，递到白祈面前，“温苒说的糖，我没藏，只是怕她一次吃太多牙疼。”

温苒立刻噘起嘴，伸手去抢苍桉郁手里的糖罐：“明明就是你自己也喜欢吃！上次我看见你偷偷拆了一颗，还说不喜欢甜的！”她动作幅度大了些，贝雷帽滑到脑后，露出底下扎得整齐的双马尾，“对了白祈，你这次出去有没有遇到其他风使啊？我昨天感知到东边的能量波动有点奇怪，好像有陌生的纹路反应。”

白祈接过糖，指尖捏着硬糖的糖纸，没说话。许沐站在他身侧，目光落在苍桉郁身上，语气平淡：“遇到了Nature战队的唐景熙，能量纹路和我们一致。”他顿了顿，补充道，“暂时没有发现异常举动。”

苍桉郁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本子的边缘，抬眼看向白祈：“你还好吗？刚才在空间通道里，你的能量波动有点不稳。”他说话时总是很温柔，连询问都带着小心翼翼的在意，仿佛怕声音太大会惊扰到什么。

“我没事。”白祈终于开口，声音还有点哑。他把糖塞进嘴里，苹果的甜味在舌尖散开，压下了残留的血腥气。他看向温苒，“东边的能量波动，我们会去查。你感知到的纹路，和之前见过的有区别吗？”

温苒立刻点头，拉着白祈走到观测台旁，指着屏幕上跳动的淡蓝色光点：“你看，就是这个！比我们的纹路多了一点红色的波动，而且反应特别快，我昨天只捕捉到一秒就消失了。”她凑近屏幕，黑框眼镜差点贴在玻璃上，“苍桉郁说可能是空间波动引发的错觉，但我觉得不是，那种纹路反应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苍桉郁走过来，轻轻把温苒拉回一点，避免她撞到屏幕：“先别着急，等明天我们一起去东边看看。”他看向白祈和许沐，“你们刚回来，先休息吧，观测数据我已经整理好了，明天再一起分析。”

许沐点头，目光扫过白祈后颈的纹路，见那蓝光已经恢复平稳，才转身走向休息区：“我去检查一下能量储备舱，你们先聊。”

白祈站在原地，看着温苒和苍桉郁讨论着屏幕上的光点，苹果香和苍桉郁身上淡淡的墨香混在一起，让他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他想起刚才在现实世界里唐景熙的咬痕，想起那句陌生又熟悉的“小泪痣”，却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就像温苒说的，或许只是空间波动引发的错觉，没必要放在心上。

温苒突然转头，冲他挥了挥手：“白祈！你发什么呆呀？苍桉郁说晚上煮苹果汤，你要不要喝？”

白祈回过神，点了点头，嘴角难得勾起一点浅淡的弧度。阈限空间的光线柔和地落在他们身上，金属墙壁反射出淡蓝色的光，将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幅安静又温暖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