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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结束时，阈限空间的天刚擦黑，废弃物流园里残留的风蚀药剂气味还没散尽，温苒就拽着白祈的袖口晃个不停。苹果图案的背带裤沾了点灰尘，她却毫不在意，黑框眼镜后的眼睛亮得像浸了星光：“白祈白祈！我之前在全息投影里刷到一家老火锅，说他们家的牛油锅能香到隔着三条街都能闻到！我们去吃好不好？”

她这话刚出口，就立刻转向苍桉郁，双马尾随着动作扫过对方的胳膊：“苍桉郁你也想去对不对？你上次还说想尝尝现实世界的辣锅呢！”

苍桉郁被她晃得无奈发笑，抬手帮她把歪掉的贝雷帽扶正，指尖轻轻拂过帽檐上的绒毛：“想去，不过你得答应我，少吃点辣，你上次吃了半根辣条就胃疼了半天。”

“哎呀那是意外！”温苒撅着嘴反驳，却悄悄把目光投向许沐和唐景熙，语气软了下来，“许沐哥，唐景熙，你们也一起嘛，任务完成了就该好好庆祝一下，而且……我一个人吃不完那么多菜。”

许沐看了眼白祈，见他后颈的能量纹路已经恢复平稳，才点头：“可以。”唐景熙则靠在旁边的路灯杆上，指尖转着折叠刀，挑眉笑道：“刚好饿了，不过说好，我不吃香菜，谁要是往我锅里放，我就把他的毛肚全夹走。”

五个人挤在温苒选的那家老火锅店里，木质桌椅泛着暖光，牛油锅在灶上咕嘟咕嘟冒泡，红亮的汤汁裹着辣椒和花椒，香气瞬间填满了整个包厢。温苒兴奋地把筷子伸向肥牛卷，苹果背带裤的带子滑下来都没察觉：“哇！这个肥牛看起来好嫩！苍桉郁你帮我涮一下，我怕我涮老了！”

苍桉郁无奈地接过她手里的漏勺，把肥牛卷放进锅里，轻声数着：“一、二、三……好了，快吃，再煮就老了。”他自己却没动筷子，先给温苒盛了碗酸梅汤，又往白祈碗里夹了片藕片——他记得白祈喜欢吃脆的。

唐景熙一边避开锅里的香菜，一边调侃：“苍桉郁，你这照顾人的本事，不去当保姆可惜了。”话虽这么说，他却在白祈伸手去够远处的香油碟时，先一步把碟子推了过去。

许沐没怎么说话，只是默默把煮好的虾滑分成几份，放在每个人面前的小碟里。白祈吃着碗里的藕片，后颈的蓝光在暖光里几乎看不见，只有在唐景熙提到“风蚀药剂配方”时，他的指尖才会微微顿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

吃到一半，温苒突然捧着肚子靠在椅背上，眼睛弯成月牙：“太好吃了！比全息投影里的香一百倍！下次我们还要来！”她摸了摸口袋，掏出几颗苹果味的糖，分给众人，“这个糖解辣，你们快尝尝！”

苍桉郁接过糖，却没立刻拆开，而是放在掌心攥了攥。唐景熙拆开一颗扔进嘴里，挑眉道：“还行，比上次温苒藏的那颗甜一点。”温苒立刻瞪他：“我才没有藏！那是我留给苍桉郁的！”

等结完账走出火锅店时，夜风吹在脸上带着点凉意。温苒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面，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贝雷帽在头顶晃来晃去。白祈和许沐走在中间，唐景熙跟在旁边，偶尔和白祈聊几句任务后续的事。

就在这时，前面路口突然走来一个人。黑色风衣被风吹得扬起一角，顾暮琛看见他们，眼睛立刻亮了，快步走过来：“好久不见，你们怎么在这里？”

温苒率先跑过去，笑着说：“顾暮琛！我们刚吃完火锅！你呢？你也来这边吃饭吗？”

“嗯，刚谈完事情。”顾暮琛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苍桉郁身上时，语气软了下来，带着独有的熟稔，“阿郁，最近还好吗？”

苍桉郁原本垂在身侧的手突然攥紧，指尖泛白。他抬起头，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却比平时淡了些：“还好。”他没再多说，目光转向旁边的路灯，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刻意避开了顾暮琛的视线。

白祈和许沐都察觉到了苍桉郁的不对劲，却没点破。唐景熙靠在旁边的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顾暮琛：“顾先生倒是越来越忙，上次在阈限空间见你，还是三个月前。”

顾暮琛没在意他语气里的调侃，只是依旧看着苍桉郁，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最近确实有点忙，本来想找你聊聊的，又怕打扰你。”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带了上次你说的那本旧书，下次给你送过去？”

苍桉郁这才转头看他，轻轻点头：“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去拿就好。”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说重了会惊扰到什么，说完又立刻移开目光，看向温苒：“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阈限空间了。”

温苒虽然觉得苍桉郁有点奇怪，却还是点了点头：“好呀！顾暮琛，我们下次再约！”

顾暮琛看着他们转身的背影，目光一直落在苍桉郁身上，直到那道带着半长黑发的身影消失在路口，才轻轻叹了口气。夜风吹过，把他风衣的衣角吹得猎猎作响，未说出口的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