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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漫过影视基地时，最后一盏片场灯才熄灭。温苒卸了妆，换回苹果图案的卫衣，刚走出化妆间就被韩晟傅叫住——他手里拎着两袋热乎的糖炒栗子，见她出来，笑着递过一袋：“刚才听你助理说你爱吃甜的，剧组门口买的，还热着。”

温苒接过栗子，指尖触到包装袋的暖意，刚想道谢，就看见导演张砚林从监控室走出来。这位以“细节控”和“爆款制造机”闻名的导演，此刻没了片场的严肃，手里捏着剧本，径直走到两人面前：“今天的戏不错，尤其是温苒最后进萧府时那个眼神，把沈清欢的‘藏’演透了——我要的就是这种‘表面软糖，内里带刺’的感觉。”

他顿了顿，翻开剧本指着其中一页，语气里带着几分难得的兴奋：“你们还记得上个月爆火的《长安月》吗？当时女主那句‘臣妾不敢’，就是靠这种‘敢不敢’的矛盾感出圈的。现在的观众不傻，光有甜宠不够，得有钩子，你们今天这场初遇戏，钩子就埋得很好。”

韩晟傅剥开一颗栗子递过去，笑着接话：“还是导演您点拨得好，早上我总找不到萧珩那种‘漫不经心却又上心’的劲儿，您一说‘像捡了好玩意儿’，我瞬间就通了。”

温苒也跟着点头，咬了口栗子，甜意顺着舌尖蔓延开来：“我之前总担心‘受惊’的表情太假，后来想起您说的‘刺客的柔弱是演的’，才敢在低头时偷偷绷着背——现在看回放，果然自然多了。”

张砚林满意地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明天拍‘府中试探’的戏，温苒你要记住，沈清欢给萧珩磨墨时，指尖擦过砚台的动作得慢，那是在摸藏在砚台下的匕首；韩晟傅你呢，萧珩看似在看话本，其实余光一直在瞟她，那种‘觉得她奇怪却又说不上来’的懵懂感，要再透一点。”

说着，他看了眼手表，语气放缓：“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对了，剧组明天准备了暖锅，早上九点开工，别迟到。”

目送导演离开后，韩晟傅帮温苒拎起放在地上的背包：“我送你到门口吧，晚上这边路灯不太亮。”温苒没拒绝，两人并肩走在石板路上，远处传来工作人员收拾器材的声音，偶尔有晚风拂过，带着冬日的凉意。

走到基地门口，温苒刚要道别，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苍桉郁发来的消息，附了张阈限空间观测室的照片，屏幕上跳动着淡蓝色的能量曲线，配文：“温苒，苹果汤已经炖好了，等你回来。”

她笑着回复“马上到”，抬头对韩晟傅说：“谢谢你送我，明天见。”韩晟傅挥了挥手，看着她坐上出租车，才转身走向自己的车。

出租车行驶在夜色里，温苒剥开一颗栗子，想起白天拍戏时的场景——张砚林导演说的“钩子”，像极了阈限空间里那些藏在平静下的暗流。她摸了摸口袋里的苹果味硬糖，突然觉得，无论是戏里的沈清欢，还是戏外的自己，都在小心翼翼地平衡着“表面”与“内里”，而那些藏在细节里的真心与试探，或许才是最动人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