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魇兽待了几日,冥月就把它送回去了,只是送回去的时候,时间不巧,润玉看起来似乎心情很不好。
看见润玉眼眶有些红,约摸有些委屈,冥月有些心疼,难不成是自己把魇兽带走太久了?她听魇兽说润玉自小一个人长大,身边的人很少很少,一直以来都在的活物也就只有一个魇兽。
“我把魇兽送回来了,你瞧,上清虽然梦少但是灵气充足,魇兽的皮毛也是就像在你这里一样油光水滑的,你不必太过担心它了”
润玉低眉,摸了摸魇兽,瞧见冥月眼眸中毫不掩饰真切的担忧,心中微涩。
“并非魇兽,我方才只是看见一些不好的事情罢了”
冥月有些懊恼,自己把魇兽带走有些不合时宜了,润玉身边遭遇巨变,虽然簌离还活着却母子千年不得相见,她却还要把从小陪伴他的小兽带走玩了几天。
“看到了不好的事情,那我们就不去看了,去看一些好事情”
冥月觉得润玉现在心境不好,应该多放松放松,忽然想起过几日玄灵有一个法会,润玉去听听想开了或许心情会好些。
“玄灵和我说她打算一个月以后在天界举办一场法会,她佛法研究得不错,你去听一听,有所感悟心情或许会好些”
虽然没有具体了解润玉因为什么而心情不好,但是冥月还是真心实意给自己的朋友开解,给他想办法。
法会?
润玉想起来,天后的禁闭时间似乎也快结束了,如今锦觅和旭凤如胶似漆,她必定坐不住,到时候……
众目睽睽,天帝也无法替荼姚遮羞。
“多谢你的开解,我会去听的”
冥月没有再怎么打探天界的事情,她去老君那里讨了几丸丹药来吃,却听见老君和她说荼姚因为杀害先花神的事情暴露被太微打入天牢。
“梓芬那个丫头我见过两面,性子有些清冷软弱,我听闻她是为情所伤郁郁而终,也没想到会是这般,可惜了”
梓芬死了她的下属盲目,险些害得人间大乱,被她派人强行中断,人间照旧依照四时,其余暂停开花十日,花界要守孝就他们自己的地盘不开花十年得了。
对此冥月表示很不理解。
再次看见润玉,是在他的婚礼上。
冥月收到了太微送的请帖,请她来参加夜神润玉和水神锦觅的婚礼。起初她还有些疑惑,后来才知道原来她离开没多久,荼姚越狱出来杀害了水神风神企图灭掉润玉的势力,然后自己也被一辈子关在了天牢,两个人的婚礼也因此推迟到了现在。
拿着请帖,冥月想了想决定和澹台烬一起去,毕竟是好朋友的婚礼,她还是要重视一些的,选了一件颜色绚烂却不喧宾夺主的衣衫,披风有些长,胳膊还能露出来。
她本来就是水族,衣服的布料就不会太多,更何况上古神族的衣服都是比较清凉的,她也是一直保持到了今天。
“阿烬你就和我去嘛”
“我和你说,我都没有告诉哥哥和九旻,这次的请柬可就只有咱俩一起去”
“既然是月月你的朋友,那自然也就是吾的朋友,那我们便一起去吧”
冥月笑了笑,拉住了澹台烬的胳膊,两个人顺势就抱在了一起,澹台烬挑起冥月的下巴,然后吻了上去。
扶着对方的肩膀,就吻得入神。
冥月有些脱力地靠在秋千上面,面容红彤彤的,气息有些喘,眼含泪花一样祈求着。
“阿烬……去里面……好不好”
“不好”
澹台烬红色的眼眸闪过捉弄的神情。
“今日我来的时候,已经把那些仙侍打发走了”
“不会有人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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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真的看见了,澹台烬才觉得像。
先前冥月提过一句润玉的长相,但是她没有在意,澹台烬也没有继续深究,今日看着步入宫殿的新人,只觉得有趣。
他是魔神,虽然不必被罪业环绕,但是对于情感总是敏感许多的,他一眼就看出来了润玉抬眸不经意看见冥月的那一瞬间眼中暗藏的情感。
他家月月那么优秀,纯善强大,有很多人喜欢她很正常,但是并不代表他会接受有人想要加入。
澹台烬喝了口酒,眼神扫过周围,察觉到了隐藏在暗处的肃杀之气,看来今天这喜酒恐怕是吃不了了。
“你还真是放心”
“那又如何?他敢吗?婚约在身,他敢,月月都不会靠近他半分”
上古魔神的意识嗤笑了几声,似乎觉得澹台烬天真,他到底是过得太好了,并不知道世间情之一字有多大的力量。
不过管他什么事,上古魔神切断了联系,继续在混沌中遨游。
润玉看见澹台烬的时候,眼中喜悦很快被寒冰代替,但是转瞬消失,很快扬起喜悦孺慕之情。
“父帝对我有生养之恩,今日第一杯酒自然是敬给父帝的”
太微祝贺了一番,现场的人扬起笑容,似乎也是真心实意祝贺这场婚礼。
“既然夜神诚心,那么吾自然也希望你与水神能够和吾与月月一般,长长久久,祝你们早生贵子,也必定能够百年好合啊”
不知道为什么,冥月总觉得好像澹台烬在阴阳怪气一样,但是她并不清楚润玉锦觅之间的事情,既然缔结了婚姻她也希望润玉能够幸福。
她自然也是察觉到了今日殿内气氛的不一样,但是她还是希望自己的好朋友润玉能够收获自己的幸福。
“全如阿烬所说那般,我和他在一起度过了三十万余年的时间,我也希望你们能够长长久久,婚姻美满”
冥月说完话也放下了酒杯,感觉自己的手被澹台烬握住,便侧头给了澹台烬一个笑颜。
“我记得日子不错吧,是有三十万年了”
“月月记性真好,我们在一起确有这么长时间了”
澹台烬很高兴,决定敲打到此为止。
反正冥月只带他一个人参加,证明他才是他心目中最拿得出手,最爱的那一个,其余的通通都是手下败将。
润玉握着手愈发紧了,眼眸之中听出来了澹台烬的话外之音,男人总是敏感的对于情敌,他并不是傻子,自然清楚澹台烬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过,那又如何?
他并不在乎那些阻力。
“且慢——”
忽然拉长的声音,打破了殿内诡异热闹的气氛,新娘闻言瞬间抬起头,润玉眼神一凛,似乎是早已预料。
“大殿下,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