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冥月抬眼看着来人,有些不明所以。她拐了拐澹台烬的胳膊,她闭关那几个月的事情都是交给澹台烬的,如今这一出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澹台烬嗤笑一声,他们还有人在六界,只是不经常用而已,他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
“来人是太微的小儿子,听说”澹台烬顿了顿,继续说道,“和水神牵扯颇深,想来上痴男怨女那一套吧”
“这殿外肃杀之气弥漫,想来今天这喜酒我们怕是吃不了了”
冥月点点头,她不是很爱听这种事情。
“大殿下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收手吗?若你愿意收手,我也愿意向父帝言明,保你性命无虞”
“旭凤,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回父帝,夜神大殿早已在九霄云殿外面埋伏十万天兵,只等时间一到便倾巢而出”
“什么?润玉,旭凤所言可是真的!”
润玉抬眸,眼中满是冷静,一道灵力击向鼓面,并没有什么天兵出来却说明了一切。
“你这个畜牲!”
“来人把这畜牲给我押入婆娑牢狱!”
“不忠不义之人有有何权利让他人忠义仁孝!”
“你这个出生,你给我喝了什么?”
“不过是少许煞气香灰,仅能脱力两个时辰罢了”
“润玉,我素日里知晓你心机深沉,却没想到你居然能做出这般心狠手辣之事!”
大殿之上,显然乱做了一团。但是却无人敢殃及冥月这一边,两个人还颇有心思看这场兵变,当初她离开天界就不会轻易插手,不过是改朝换代罢了有何稀奇。
“一切都是注定的,万年前的因自有果来结束”
“太微杀兄上位,注定,他要被后代推翻”
“他风流成性,玩弄权术,也注定了他身后空无一人”
“吾方才看,除却那月老,野没有任何一个人关心这一边的战况,太微,的确不得人心”
“你看,那穗禾那么像小婴,该不会是她的转世吧?”
“或许吧”
战局已定,很明显胜利的天平已经倒向了润玉。
“你骗我!你当初骗我和你在留梓池春风一度,你说过,你会去解决婚约的!可是呢!天后转头就要杀了我!还杀害了我爹爹和临秀姨!”
……大殿上忽然一片寂静。
然后噗嗤一声,旭凤被锦觅捅了一个对穿肠,太微的确心疼旭凤,不惜魂飞魄散也要保旭凤一线生机。
太微魂飞魄散,乾坤印感觉到了天帝死亡,无助的它跳出封印盒子,漂到了冥月这个前主人身边。
“天帝已死,乾坤印无主,月月你曾是天帝,乾坤印自然会寻到你身边”
好生麻烦,她现在不得不插手。
“天界不可一日无主,太微罪有应得,你便是拨乱反正,也不必担心你会步他的后尘”
冥月的话无疑是给了润玉一个正名,没有什么人比她更合适开口了。
“我等愿誓死效忠夜神殿下!”
眼看冥月就要回去,润玉忍不住开口。
“我登基那一天,你会来吗?”
冥月想了想,感受到澹台烬的手忽然收紧,有些笑话他又吃醋了,不过是一个小辈,旋即收了收手心。
“可能吧”
送澹台烬到了魔宫好一阵痴缠以后,冥月提着裙摆来到了沧九旻的宫殿,侍从们习以为常将她引到了内殿。
“月月,你回来了”
沧九旻笑得温润气,仿佛永远都是那般贴心,连她只带了澹台烬去参加婚宴也是笑得淡淡的一脸的体贴,到叫她有些不好意思。
“我知晓你喜静喜欢喝茶,这是我一个小友送我的星辉凝露,我将它制成茶叶,想来我觉得它给你不错”
“星辉凝露难得,也就月月你舍得与我给它做成茶叶了”
“我泡了一盏觉得你应当是喜欢的”
“只是星辉凝露难得,九旻你要是喜欢我们也可以一起去采集一些星辉凝露”
“好啊”
冥月挽着沧九旻的手心,笑得灿烂,她晓得沧九旻是很喜欢外界的,只是先前受伤太过到底是有了阴影。
也罢,他不愿意踏出,她便替他收集她踏足的每一方天地的灵气。
“我竟想不到六界也有这样的风景”
倒映着星河的水也将两个人的身影衬得摧残,仙鹤一样的沧九旻看起来更加隐世了一些。
“我就说你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冥月忽然觉得自己的裙摆像是被什么踩中了一样,低头一看却是魇兽。
“这便是你前次带来的小兽?瞧着皮毛又光滑了许多”
对于外界,所有人都以为沧九旻和澹台烬是殊途同归的孪生兄弟,沧九旻沐浴着神力,又能与小动物交流,脾气就像猫一样,魇兽自然是更喜欢他一些的。
两个人像知交又像爱侣一样亲昵依偎,漫步在天河之中,魇兽就像他们共同的宠物一样跟在两个人身后。
“回去吧,小乖乖,改天再来看你”
魇兽又蹭了蹭冥月的衣摆,亦步亦趋地回去了,大眼睛里面满是不舍。
“回来了?”
忙了一天的润玉看见魇兽心里宽慰许多,冥月给他正名倒是减少了不少阻力,只是为了处理烂摊子到底是忙得脚不沾地。
仙侍瞧见就要上前去带魇兽离开,润玉却摆摆手。
“都下去吧”
魇兽很是亲昵地咬着润玉的衣袍一如当初,润玉不禁失笑,可是笑容却在下一刻戛然而止,僵在了脸上。
“你的事情我总是要记在心里的”
“我晓得你不愿意踏出上清天,那么我便将我踏足的每一个地方都带给你看讲与你听”
因为看一颗星子入迷,冥月不禁靠在了沧九旻肩头,笑容之中满是期待恬淡。沧九旻眼中如沐春风,满是温柔地回头轻轻吻在了冥月的额头上。
他们看起来像至交好友,又像密不可分的爱侣,气氛是那么的融洽,就连旁边的魇兽也是恰到好处一般。
“哗啦”
魇兽惊吓着跳开,镜子在它面前刹那间变成了碎片,分割着倒映润玉阴沉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