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隔音玻璃洒进A03录音棚时，夏葵正趴在调音台上补觉。昨晚修改编曲到凌晨两点，睫毛在Demo稿纸上印出小片阴影。中央空调发出轻微嗡鸣，盖不住走廊飘来的咖啡香。
玻璃门被轻轻叩响三下。
黄子弘凡单手拎着琴谱包，臂弯里还兜着热气腾腾的纸袋。深灰色高领毛衣沾着星点雪粒，身上带着十二月清晨特有的凛冽气息。
他无声地绕开满地散落的乐谱，将美式咖啡放在夏葵手边——杯套上画着简笔向日葵。
“第七版《春日列车》的和弦进行。”他突然开口，惊得夏葵差点打翻咖啡。
修长手指点在皱巴巴的谱面，“这里换成减七和弦会不会更贴合漂泊感？”
夏葵低头看他指间的老茧，那是长期按弦留下的印记。黄子弘凡已经翻开笔记本电脑，蓝牙音箱流淌出他凌晨四点录的吉他采样。
晨光在他睫毛上折成细碎的金粉，随着哼唱节奏轻轻颤动。
助理小林抱着设备撞开门：“黄老师订的纽曼U87到了！说是给夏葵姐的圣诞...”后半句在黄子弘凡的注视下咽了回去。
夏葵抚过话筒防震架的刻痕，突然发现底座刻着“X&H2023”——正是他们名字首字母。
黄子弘凡别过脸调试监听器，耳尖泛红：“试音时发现的二手货，音色很配你的声线。”
玻璃门外传来杂音，综艺导演带着摄制组突然涌入。黄子弘凡下意识侧身挡住夏葵的素颜，抓起琴谱包上的毛线围巾裹住她：“《创作人日常》的突袭拍摄，要现在开始还是...”
“现在就可以。”夏葵把围巾拽到鼻尖，闻到熟悉的雪松香。
黄子弘凡手腕上的蓝毛线在镜头前晃过，立刻有眼尖的粉丝发弹幕：【这不是黄子戴了十年的幸运手链吗？！】
录制间隙，夏葵缩在休息室看回放。画面里黄子弘凡调整话筒角度时，指尖在她发梢停留了三秒；递暖手宝的动作被慢放，他无名指上的旧戒指引发热议。
“在看这个？”黄子弘凡端着蜂蜜雪梨汤推门而入，锁屏画面在桌面一闪而过。夏葵瞥见自己的睡颜，背景是凌晨三点的录音棚。
雪忽然下大了。
黄子弘凡翻出学生时代的MP3，两人缩在暖气片旁共享耳机。20167年的校园广播滋滋作响，十七岁的他在广播站读点歌留言：“高一（3）班夏葵同学，点播《星晴》送给音乐社黄子弘凡学长...”
夏葵呛住：“你怎么存着这个！”
“某些人当年在点歌台连续点了三十天周杰伦。”他笑着调出珍藏的CD包，最底层躺着夏葵高中出的地下专辑，“《葵花向日》的实体盘，我在毕业季旧货摊守了三天才抢到。”
暮色漫进窗户时，摄制组早已离开。黄子弘凡突然从琴盒夹层抽出生日贺卡，鎏金向日葵在灯下泛起柔光：“其实今天...”
整栋楼突然断电。黑暗中有温热的呼吸靠近，夏葵的掌心被塞进冰凉金属。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她看见躺在手心的钥匙——录音棚门禁卡正反面分别刻着他们的星座符号。
“要不要做这里的女主人？”黄子弘凡指着控制台下的隐藏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她这些年所有Demo，“从你十六岁在地下通道唱歌开始，我收藏了每一段声音。”
窗外飘雪忽然转向，在玻璃上拼出残缺的音符。夏葵在雾气蒙蒙的窗面补全旋律，发现正是当年塞在他储物柜里的暗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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