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落在石板路, 炸成银白色的烟花。
重庆的天气很好,你呢,
你好不好。
……
克拉玛依的夜空是晶蓝色,他们骑着高大的马同行在戈壁滩上。
很静,很美。
独特的雅丹地貌有属于它的星星海。
坦桑比北京晚五个小时,中午十二点,
他应该在赖床。
论文写了一上午,准备去吃午饭。
漫无目的地走,元宵节刚过,天还冷着,戴了口罩帽子,飞快闪进一家涮肉店。
黄色出租车在楼下码的整齐。
重庆的风好温柔。
酒店的床很软,被子很沉,睡不着,起来倒了杯水。黄葛树的叶子落了满地。窗外下起了雨。
喝了点,剩下的倒进水池,形成一个小漩涡。
你知道吗?在南半球,风形成的漩涡方向和北半球相反。她突然想起来。
也许在赤道两边,真的有相隔很近,却又方向不同的漩涡。
锅盔听到声响跑来。她把它抱起,摸摸它的头。
“你怎么也不睡啊。”
‘瞄呜~’
“把你吵醒啦。”
手机屏幕亮起,对面的电话还通着。
好像在一间很大很空的屋子里,小声回话都会有回声。
“我在舞蹈教室里。”“现在就准备回去了。”
对面有窸窸窣窣的响动。她听见关门声。
在很热很热的夏天来临之前,她离开了重庆。
离开家太久,北方五月已经开始飘杨絮。
漫天的绒絮,像是十二月的雪。
回北京,再飞海口。路程太远,直到落地很久躺在床上时,颠簸带来的眩晕感还未消退。锅盔跳着逃开她的怀抱。被她狠心孤身一猫留在北京。
赶在开场前几分钟进场,结束后匆匆忙忙离场。微信联系她晚上吃个饭,明天就飞杭州了。
“去杭州干嘛?”
“录节目。”
他问她去哪里,她说回北京。
“常住北京了吗?”他好像很期待。
她摇摇头,说搬家,在上海租了房,毕业以后就在上海了。
他点点头,说知道了,闷头去喝汤。
北京的天气太干了,晚上总是咽口水,睡不好。她说自己不适合在北京。
“你最近,好不好。”
车窗没关严,嗡嗡响。他送她到门口,摆摆手,说再见。助理下楼来接,说回去的机票订好了。车走远了,她说“不好。”
一个人住,一室一厅,没有太多东西要搬走,论文答辩结束,她就收拾了衣服,寄了快递。从附中毕业后就租了这间房子,要离开了,还有点舍不得。
她坐在气泡纸堆里,锅盔的小爪子踩在气泡上,噼啪响。揉了揉猫头,把它的窝和玩具也都打包发走。
“锅盔,我们要去新家啦。”
再回北京,是六月的毕业典礼。
黄玫瑰和白色洋桔梗交错,她抱着花,穿着粉领的学士服,最后一次走进昌平校区的戏剧学院大门。
汽水味的冰块含在嘴里,那是独属于夏天的凉。
“夏天要来了。我们竟然要毕业了。”她和友人相拥。
学士帽抛向空中,我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毕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