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盘腿坐在自己房间的地板上，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
他点开了雾岛汐的最新视频，一首翻唱的英文老歌。封面是她的麦克风和钢琴的一角，没有露脸，但标题下方赫然标着「KiriSea」，那个在翻唱圈小有名气的ID。
视频加载完毕，前奏响起。
雾岛汐的声音从手机扬声器里流淌出来，比现实中听到的更沉静，像是深夜电台里才会出现的嗓音。
"When you told me you loved me, did you know it would take me the rest of my life..."
夏油杰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她唱歌时的声音和平时说话不太一样。更轻，更柔，像是把所有的情绪都藏在了旋律里，只泄露一点点。
他盯着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视频里的雾岛汐没有露脸，但他能想象出她唱歌时的样子。微微垂着眼睫，唇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一曲终了，夏油杰盯着黑下去的屏幕，鬼使神差地点开了评论区。
「KiriSea的声音真的太适合这种苦情歌了……听哭了。」
「已循环20遍，请问怎么娶你？」
夏油杰的拇指停在最后一条评论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请问怎么娶你？」
他盯着这行字，心里莫名泛起一丝不悦。
……她在现实里明明连笑都很少给别人。
手指比大脑更快地往下滑动，更多的评论涌入视线。
「每天睡前必听，姐姐的声音就是我的安眠药！」
「KiriSea什么时候开直播？想听你说话！」
「这首歌唱得我心都碎了……姐姐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夏油杰的指尖顿住。
「姐姐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他盯着这条评论看了两秒，忽然觉得有点烦躁。
……关他们什么事？
他退出评论区，返回视频页面，发现雾岛汐的粉丝数已经涨到了5万+。
——5万人。
而夏油杰只是其中之一。
这个认知让他胸口发闷。
他关掉视频，把手机扔到床上，仰头躺倒。天花板上的灯有些刺眼，他抬手遮住眼睛，脑海里却还是雾岛汐的声音在回荡。
＂Did you know I would cry every night, wondering where you are in my life..."
（可曾知道我会夜夜哭泣，思索你在我生命中的踪迹…）
……她唱这句的时候，在想谁？
夏油杰猛地坐起身，抓了抓头发。
……我在干什么？
他根本没有任何立场去在意这些。雾岛汐只是他的同学，偶尔一起喂猫、一起对付咒灵的同伴，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至少，她从未对他展露过真实的情绪。
那些评论里的人，或许比他更了解“KiriSea”。
这个念头让他更烦躁了。
夏油杰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雾岛汐的聊天窗口。
「歌很好听。」
他盯着自己发出去的消息看了几秒，又补了一句：
「比现场唱的还要好。」
发完他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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