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客套的夸奖？
他正想着要不要撤回，手机突然震动。
雾岛汐：「谢谢^^」
雾岛汐：「不过现场唱的时候，声音会更真实一点。」
夏油杰盯着那个微笑符号看了两秒，忽然想起今天音乐教室里，她唱歌时微微垂下的睫毛，和落在他喉结上的指尖。
真实。
……她对他，有没有哪怕一点点的“真实”？
他打字：「下次还能听现场吗？」
发出去后，他才意识到这句话有多直白。
雾岛汐的回复很快：
「当然，随时可以。」
夏油杰的拇指悬在键盘上，想再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最终，他只回了一个「嗯」。
手机屏幕暗下去，房间里只剩下空调运转的轻微嗡鸣。
夏油杰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
他到底在烦躁什么？
明明雾岛汐对谁都温柔，对谁都保持距离，连笑容都像是精心测量过的弧度。
可他就是……
就是……
……不想让别人也听到她那样的歌声。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夏油杰猛地闭上了眼。
太幼稚了。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窗外，月光安静地洒进来，像一片无声的海。
————
废弃工厂内，咒灵的残秽像沥青一样黏在墙上。
雾岛汐的歌声刚刚停歇，空气中仍残留着细微的震颤。夏油杰站在她身旁，手中捏着一颗刚凝结成型的咒灵球，喉咙滚动了一下，强忍着没露出厌恶的表情。
“你的术式很特别。”
低沉的声音从工厂门口传来，两人同时转头。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那里，戴着墨镜，双手插在宽大的外套口袋里。他身后跟着一只造型古怪的咒骸，圆滚滚的身体上缝着纽扣眼睛，看起来滑稽又诡异。
夏油杰立刻挡在雾岛汐前面，警惕地盯着来人：“你是谁？”
“夜蛾正道。”男人没有靠近，只是微微颔首，“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教师。”
咒术高专？
雾岛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卫衣下摆。她听说过这个名字，在系统的资料库里。
夜蛾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的歌声能直接影响咒力，很罕见的天赋。”
他又看向夏油杰：“而你，能吸收咒灵为己用，你们两个，有没有兴趣来高专？”
夏油杰皱眉：“就是专门培养战斗能力的学校？”
“没错。”夜蛾点头，“以你们的能力，不该浪费在普通人的生活里。”
雾岛汐垂下眼睛，声音轻柔却坚定：“我的养父母不会同意我去一所不知名的宗教学校。”
夜蛾似乎早料到这个回答。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夏油杰：“下周六上午十点，地址在背面。”
然后，他看向雾岛汐：“至于你的监护人问题……”
他身后的咒骸突然跳起来，从肚子里掏出一份文件，啪地拍在雾岛汐手里。
“‘东京艺术大学附属音乐专科学校’的推荐函。”夜蛾推了推墨镜，“你的养父母应该不会反对这个。”
雾岛汐翻开文件，上面赫然盖着文部科学省的印章，还有几位知名音乐教授的签名。她眨了眨眼，抬头时已经换上恰到好处的惊讶表情：“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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