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宋亚轩哭的更伤心了，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言潋伸手擦擦他眼角，指尖莹润，宋亚轩更委屈了，抱住他的手。

宋亚轩“哥哥…别这么对我…”

言潋看一眼嗡嗡作响的仪器，有些心累。把宋亚轩揽进怀里。

他是只在宋亚轩冷静时和他沟通的，现在好了，说两句又不冷静了。

言潋叹了口气，揉了揉少年软软的头发。

宋亚轩“不是故意的，哥哥…”

宋亚轩絮絮叨叨说了好多，他说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没有办法让自己不去恨不去想，没有办法不对自己下手，发现不对时一切都已经晚了，他求救了的，是他自己冲出去捧着手联系医生的。

他说他没办法控制自己，他说哥哥哥哥哥哥别离我那么远别对我这么冷漠。

理智湮没的瞬间他拿起刀对准了自己，本来只是小小的割一下，见红后却好像看见哥哥像以前一样走过来，蹙眉，然后弯腰把他从地上抱起来，剥开他额前浸着血汗的碎发，落下一个带有安抚意味的，干燥的吻。

哥哥。

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深渊。

…

这死孩子。

言潋捏了捏宋亚轩的脸，和他额头对额头蹭了下，像对小孩子一样。

他终于开口赦免宋亚轩了。

言潋“好了。”

好了，都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言潋又要回去上学。他是趁宋亚轩没醒时走的，怕醒了不好告别。

死孩子醒了就开始发消息。

言潋一手装模作样的写题，一手在桌下打字回复。

丁程鑫“牛。”

言潋“？”

言潋转头看了眼丁程鑫，转回来时正好对上老师警告的目光。

老实了老实了。

言潋“谢了啊。”

丁程鑫“没帮。”

这人还真是……

言潋“中午请你吃饭？”

言潋按了下笔，思索着什么，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丁程鑫有些不悦，啧了一声。

丁程鑫“说了没帮。”

言潋“哦，好吧。”

他自顾自的沉思起来，没再理丁程鑫。

宋亚轩醒来时医生正在检查他的腿，他下意识的踹了一脚，脸色阴沉。

宋亚轩“谁叫你碰我的？”

小陈医生急忙收回手，有些无措的看向一旁的管家。

管家“亚轩少爷，只是例行检查，您不要对人这么没礼貌。”

宋亚轩“滚。”

他已经很久没做腿部检查了。

一想到要被这群居心叵测的人碰就恶心。

他早就不抱康复的希望了，就连每天的复健也只是为了多和言潋待一待，如果哥哥不在，就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管家“言潋少爷还在等着您的检查报告…”

宋亚轩“滚。”

他把床头柜摆着的杯子扔过去，被子里的水溢出来打湿言潋留下的纸条。

管家终于走了。终于清净了。

宋亚轩精力耗尽，卸了力，半躺半坐着休息。

哥哥。

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在跑在跳，在和新朋友打篮球吧。

宋亚轩“嗯…准备好了就放在我保险柜里。”

他还是拨出了那个号码。

宋亚轩“别让我哥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