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完全真实的自己是不值得被爱的。
在家的我,是顶着三天没洗的油头,穿着领子都睡到翻卷的旧睡衣,眼睛浮肿地飘向厨房的游魂。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憔悴,头发打绺,我无法想象除了父母,这世上还会有人觉得这样的我“可爱”。
直到马嘉祺走进我的生活。
那个醒来的周末清晨,我顶着乱成鸟窝的头发,睡衣领子卡在锁骨处,像棵蔫掉的小白菜飘出卧室。他正在流理台前切水果,回头看见我,眼睛瞬间弯成月牙。
“醒了?”他擦擦手走过来,极其自然地帮我把卷在里面的衣领翻出来整理好,又揉了揉我油腻的头发,“又成小狮子了。”
我下意识躲闪,他却认真的看着我。
某天晚上,裹着被子开始随便哼歌。正当我闭眼陶醉在副歌部分时,隐约听见窸窣声。睁眼发现他举着手机在录影:“这段情绪太到位……。”我笑着扑过去抢手机,看着他录下的“黑历史”——里面那个头发乱飞、手舞足蹈的我。
他会陪我去做所有一时兴起的、看似无意义的事情。
某个凌晨,我突然说:“嘉祺,我想去看海。”
他会毫不犹豫地说:“走,现在出发,刚好能看到日出。”
凌晨的海风很凉,他会用大大的外套把我裹紧,把我冰凉的手攥在他温热的掌心。我们靠着车头,看着天际从墨蓝渐变成绯红,等待太阳跃出海面。在那个寂静的、只属于我们的时刻,他会低头看着我,说:“以后你想去哪里,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我的房间,永远是他整理的。被子带着阳光的味道,和他身上那股让我安心的、干净的木质香气混合在一起。我吃零食掉得满地碎屑,他不会抱怨,只会默默地拿来纸巾和吸尘器,在我吃完后,一边收拾一边用指尖轻轻擦掉我嘴角的残渣,眼神里是无奈又纵容的笑意。
是他,让我这个对“永远”将信将疑的人,第一次生出了“想和他到永远”的念头,被爱不是因为你完美,而是因为你在某人面前,可以安心地不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