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预警,人物属于第五人格,ooc属于我,不喜左上
一切私设文中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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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的指尖在裙摆上蜷缩成贝壳的形状,远处旋转木马流淌出八音盒般清脆的旋律。她看着奥尔菲斯从棉花糖摊位前转身,浅咖色高领毛衣裹着清瘦的身形,蓬松的棕发被夕阳镀成焦糖色。
游乐场的彩灯次第亮起时,她终于挪动脚步。帆布鞋踩过满地银杏叶,金发在暮色里泛着蜂蜜般的光泽。“好巧。”声音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轻得几乎听不见。奥尔菲斯捧着海盐焦糖拿铁转过身,棕色瞳孔里映出她发间晃动的珍珠发夹。
“要来坐摩天轮吗?”问句脱口而出的瞬间,爱丽丝感觉耳尖开始发烫。她慌忙举起手里的门票,纸张在晚风中簌簌作响,“多、多了一张……”说谎时睫毛会不受控地轻颤,这个秘密连梳妆镜都知道。
金属吊舱缓缓上升时,爱丽丝数着玻璃上的雨痕。十二月的风从缝隙渗进来,带着奥尔菲斯身上雪松与旧书页的气息。他正在讲述《夜莺与玫瑰》的结尾,修长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精装书脊,腕骨凸起的弧度让她想起美术馆里的大理石雕像。
“然后夜莺的血染红了白玫瑰…”爱丽丝轻声接话,发现对方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膝头的诗集上。那是本波德莱尔《恶之花》,书页间夹着去年文学社茶会时他递来的方糖包装纸。
吊舱忽然轻微晃动,她踉跄着撞进一片温暖的咖啡色。奥尔菲斯的围巾扫过脸颊,羊绒纤维撩起细密的痒。在79米高空,他们同时看到远处炸开的烟花,紫罗兰与鎏金的光斑坠落在彼此的虹膜里。
“爱丽丝。”他第一次完整念出她的名字,音节在唇齿间酿成蜜酒。少年摘下半框眼镜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蝴蝶振翅般的阴影。当吻落下的瞬间,少女听见羽绒服里的心脏正撞击出比跨年钟声更轰鸣的节奏。
摩天轮转过第四圈时,奥尔菲斯的手指还缠绕着她的一缕金发。爱丽丝数着他毛衣第二颗纽扣上的十字纹路,突然发现那本《夜莺与玫瑰》不知何时滑落到脚边,书页恰好停在夜莺为爱情歌唱至死的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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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时光标本:图书馆的暗涌
奥尔菲斯总在周三下午三点出现在图书馆D区第三排靠窗位置,这是爱丽丝观察三个月得出的结论。此刻她躲在希腊神话书架后,看着少年从帆布包取出靛蓝色丝绒笔记本,扉页夹着的羽毛书签让她想起游乐园鸽群掠过头顶的阴影。
他翻开相册的动作像在触碰易碎的蝶翼。泛黄照片里穿墨绿旗袍的女人抱着幼年版奥尔菲斯坐在紫藤花架下,指尖点着《小王子》的插图。爱丽丝忽然明白他为何总在读书会上说“真正重要的东西要用心看”,那抹凝固在相纸里的温柔目光,早已化作他瞳孔深处的星光。
相册滑落的瞬间,爱丽丝先接住了飘落的木樨花标本。奥尔菲斯僵硬的肩线在嗅到熟悉的山茶洗发水气息后骤然放松,他指尖抚过母亲留下的烫金法文批注:“致我的小王子——愿你找到那朵独一无二的玫瑰。”
奥尔菲斯的食指无意识摩挲着相册烫金边缘,母亲旗袍上的缠枝莲纹在霉斑里若隐若现。爱丽丝注意到他翻页时总会避开某张照片——穿着学士服的少年站在荒芜的玫瑰园前,手里攥着被雨水泡皱的讣告。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玫瑰。”他突然开口,指尖点在玻璃温室坍塌的穹顶上。爱丽丝的琥珀色瞳孔微微收缩,想起去年深秋路过他课桌时,瞥见素描本上无数枯枝缠绕成的茧。
此刻阳光穿过图书馆的彩绘玻璃,在他睫毛上洒下马赛克光点。爱丽丝接过他递来的矢车菊标本,听见书页间飘出沙哑的法语童谣。那是夹在相册深处的黑胶唱片,带着老式留声机特有的电流杂音。
当《玫瑰人生》的旋律流淌到“当他拥我入怀”时,奥尔菲斯忽然握住她沾着花屑的指尖。他们影子在十九世纪哲学典籍上交叠成双生藤蔓,而窗外白鸽正掠过母亲照片里永恒的紫藤花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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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体温记忆:雨夜的诗痕
深夜台灯在票根背面照出蜿蜒的蓝,爱丽丝用放大镜辨认着被雨水洇开的字迹。游乐园那日奥尔菲斯借口去洗手间时,钢笔尖正悄悄划过她攥得发皱的门票。
「À mon amie qui ressemble à l'aube」(致我如晨曦的朋友)——她用法语词典逐字对照时,窗外的雨正沿着去年冬天他借给她的透明伞纹路流淌。那个被咖啡渍染成棕褐色的“alice”签名,此刻正躺在奥尔菲斯抽屉最底层的铁盒里,与十二颗印着夜莺图案的方糖纸为伴。
爱丽丝在台灯下铺开所有蓝色票根时,发现诗句随着日期变化生长出枝桠。最新那张背面添了句「Tes cils sont des pétales de magnolia」(你的睫毛是木兰花瓣),墨迹边缘还沾着拿铁杯底的涟漪。
她鬼使神差地翻开法语诗集,用荧光笔圈出所有关于晨光的词句。藏在梳妆盒底层的夜航船票微微发潮——那是上周奥尔菲斯“不小心”掉在她书包里的,背面印着普罗旺斯薰衣草田的日落班次。
而此刻奥尔菲斯正对着铁盒里的方糖纸出神,十二只夜莺在咖啡渍里振翅欲飞。最旧的那张还粘着去年文学社茶会的曲奇碎渣,当时爱丽丝发梢沾着肉桂粉,笑着说他的方糖包装纸像中世纪手抄本。
他用母亲留下的孔雀石钢笔在今日的咖啡杯垫上描摹,笔尖在“爱丽丝”的L字母拉出夜莺尾羽的弧度。窗外开始下雨时,两人同时伸手去关窗,雨滴在各自窗台积成小小的塞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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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心跳标本:羽翼的震颤
文学社的晨光穿过奥尔菲斯的镜片,在签到表投下晃动的光斑。当爱丽丝假装整理资料靠近时,他慌乱合上笔记本的动作带翻了墨水瓶。蓝黑色液体在羊皮纸上蔓延成星云,却遮不住她名字旁振翅欲飞的夜莺。
那夜他们在图书馆赶制海报,奥尔菲斯睡着时眼镜滑落到《变形记》扉页。爱丽丝替他收拾文具的刹那,金属眼镜盒夹层突然掉出五年来所有签到表的复印件——每张“爱丽丝·德罗斯”的签名旁,都栖息着逐年精致的羽翼图案。
文学社的吊灯在奥尔菲斯镜片上投下光晕,爱丽丝数着他笔记本边缘晕染开的墨迹。那些夜莺图案的羽翼日渐丰盈,最近一张签到表旁甚至出现了玫瑰荆棘的暗纹。
暴雨突至的傍晚,他们被困在社团教室整理旧档案。爱丽丝擦拭着1998年的铜质铃铛,突然发现底座刻着“致我们永不停歇的夜莺”。转身时撞见奥尔菲斯正对着某任社长照片出神——黑白影像里的少女捧着《恶之花》,胸前别着褪色的矢车菊标本。
“这是我母亲。”他指尖点在照片边缘的日期上,1979年的春分标记已然模糊。爱丽丝终于明白那些签到表复印件里,为何唯独缺了每周三的档案——那些被抽走的纸张正躺在他枕头下方,每张都写满未寄出的信稿开头:“亲爱的爱丽丝…”
此刻雷声碾过屋顶,奥尔菲斯替她拂去肩头陈年灰尘的手突然停顿。十七岁的呼吸缠绕在档案柜投下的菱形阴影里,而1942年的文学社会议记录正摊开着,泛黄的纸页上写着:“真爱是敢于在时光洪流中留下心跳标本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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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