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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记·猫咖首席暗恋专员(上)·儿童节特别篇

Cp和Cb文(成分复杂,主说记)

ooc预警,人物属于第五人格,ooc属于我,不喜左上

有私设,一切私设在文中可见

很俗的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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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光褶皱”猫咖,我遇见一只总在打烊时缠住我的棕猫。

>它用尾巴勾我的手腕,琥珀色眼睛在暮色里像融化的蜜糖。

>“你被正式聘用了。”我笑着抱起这只叫奥尔菲斯的忧郁猫咪。

>雨夜归家,怀中的猫突然开口:“可以收留无家可归的小说家吗?”

>玄关灯光下,湿漉漉的棕发青年垂着眼睫:“我叫奥尔菲斯...很久以前就爱着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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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像被打翻的旧墨水瓶,缓慢而黏稠地洇透了城市的天际线。霓虹初上,是这昏暗中不甘寂寞的几粒彩钻,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投下光怪陆离的倒影。空气里浮动着白日喧嚣沉淀后的倦意,混合着雨水蒸腾的微腥,还有一丝丝……若有若无的、甜暖的焦糖气息。

那气息,便是从街角那扇暖黄色灯光晕染的玻璃门后飘散出来的。一块古朴的木招牌悬在门楣,“时光褶皱”四个字被柔光烘托得温润熨帖。这是城市喧嚣罅隙里一处小小的、柔软的停顿。

推开门,暖意和声响便温柔地拥抱上来。咖啡机低沉的嗡鸣是背景音里安稳的节拍,瓷器偶尔清脆的碰撞像点缀其间的风铃。空气被烘烤咖啡豆的醇厚焦香、新鲜甜点的暖甜奶香,以及无数种猫咪皮毛晒过太阳后蓬松洁净的气息,揉捏成一种令人昏昏欲醉的暖流。这是猫的国度。它们或蜷在藤编的吊篮里,团成一个完美的毛球;或优雅地踱步于原木高架,尾巴竖得像骄傲的旗帜;也有几只霸占着最舒适的沙发角落,睡得旁若无人,胡须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爱丽丝站在门边,习惯性地让这熟悉的暖流冲刷掉室外的微寒与湿气。她脱下沾了雨星的呢子外套搭在臂弯,露出里面米白色的柔软高领毛衣。一头金子般的长发松散地挽在脑后,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颈侧,被灯光镀上柔和的光晕。她琥珀色的眼眸扫过这片慵懒的王国,目光最终落定在窗边那个熟悉的位置——那个被暮色浸染得最深沉的角落。

那里,一只体型颀长的棕猫正静静卧在丝绒软垫上。深浓的棕毛在暖光下流淌着近乎黑曜石般的光泽,又隐隐透出底下温热的栗色。它不像其他猫咪那样在顾客脚下殷勤试探,或是争抢着最显眼的宝座。它只是安静地待在那里,像角落里一块沉默的、被遗忘的旧木雕。只有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两泓凝固的、深不见底的幽潭,倒映着窗外流动的街灯与人影,偶尔,会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深沉的忧郁。

爱丽丝的心尖,像被最细软的羽毛轻轻搔了一下。她放轻脚步,径直向那个角落走去。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轻叩心扉的笃笃声。

“奥尔菲斯?”她停在软垫旁,声音放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亲昵。

棕猫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震。它抬起头,那双深潭般的棕黑色眼眸终于聚焦,笔直地迎上爱丽丝的目光。那里面沉淀的幽暗似乎瞬间被搅动了一下,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翻涌上来——是惊讶?是确认?还是一种等待太久后终于尘埃落定的深重疲惫?爱丽丝读不懂全部,只觉得那眼神沉甸甸的,像有千言万语被生生压在里面。它没有像其他猫咪那样发出谄媚的呼噜,也没有立刻起身蹭过来。它只是定定地望着她,仿佛要用这目光将她整个身影镌刻进灵魂深处。

爱丽丝毫不在意它的沉默,自然地在那张宽大舒适的藤椅上坐下,位置正好能将它纳入自己的气息范围。她探出手,指尖带着室外的微凉,却无比温柔地落在那颗毛茸茸的、有着漂亮弧线的棕色头颅上。指腹缓缓地、充满耐心地梳理着它头顶和耳后最细密柔软的绒毛。

“今天也乖乖守着这里吗?”她低声问,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奥尔菲斯的身体在她指下极其轻微地绷紧了一瞬,仿佛这触碰带着某种难以承受的重量。随即,一种深沉的、几乎是从胸腔最深处震颤出来的呼噜声开始弥漫。那声音低沉而浑厚,带着一种奇异的共鸣感,不像普通猫咪的咕噜那般轻快愉悦,倒更像一架年久失修却依然努力运转的古旧风琴,在奏响一曲无人能懂的低徊乐章。它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般的阴影。紧绷的身体线条,在爱丽丝持续的、有节奏的抚摸下,一点点地松弛下去,如同被暖阳晒化的初雪,缓慢地沉入那片丝绒的柔软里。它甚至微微侧过头,将自己温热的耳廓更紧地贴向爱丽丝的手心,仿佛在汲取那一点点微薄的暖意。

时光在这无声的依偎中悄然流淌。爱丽丝有时会轻声哼唱一段不成调的旋律,有时只是安静地翻看随身带来的书籍。奥尔菲斯则始终保持着那个依偎的姿势,只有那持续不断的、深沉的风琴呼噜声,证明它并非一尊凝固的雕像。它偶尔会半睁开眼,棕黑色的瞳孔在昏暗光线下收缩成细长的线,无声地、长久地凝视爱丽丝垂落的金色发梢,或是她专注阅读时低垂的、被长长睫毛覆盖的琥珀色眼眸。那目光里沉淀的东西太过厚重,几乎要将空气也压得凝滞。

窗外的天光彻底沉入墨蓝,猫咖里暖黄的灯光显得愈发温暖明亮。其他客人陆陆续续离开,只剩下零星的店员在轻声收拾。爱丽丝合上书本,发出一声轻叹,准备结束这夜的休憩。她开始整理搭在膝上的围巾,将书本收进随身的帆布包。

就在她刚站起身的刹那,一直安静伏卧的奥尔菲斯猛地抬起了头。它轻盈无声地跃下软垫,动作快得像一道棕色的闪电,瞬间就挡在了爱丽丝的脚边。那双棕黑色的眼睛,方才还沉浸在半梦半醒的松弛里,此刻却灼灼地亮着,里面翻涌着一种近乎惊惶的挽留,紧紧锁住爱丽丝的脸。

“嗯?奥尔菲斯?”爱丽丝有些意外,停下动作,低头看着它。

奥尔菲斯没有叫,只是仰着头,喉咙里发出一种极其短促、近乎破碎的呜咽,像被骤然掐断的叹息。它绕着爱丽丝的脚踝快速走了两圈,蓬松的尾巴高高竖起,尖端却带着焦虑不安的颤抖。然后,它后腿一蹬,轻盈地跳上了旁边一张矮凳,高度正好够到爱丽丝垂在身侧的手。

它伸出前爪,不是亮出尖利的指甲,而是用那带着粉嫩肉垫的、柔软的爪子,轻轻地、带着一种试探性的犹豫,搭在了爱丽丝的手腕上。那触碰很轻,带着猫咪爪垫特有的温热和微微的粗糙感,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分量。紧接着,那条深棕色的、毛茸茸的长尾,像一条有独立生命的藤蔓,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依恋,一圈,又一圈,轻柔却固执地缠绕上了爱丽丝纤细的手腕。它缠绕得很小心,没有束缚的力道,更像一种无声的、绝望的挽留,一种用尽全身勇气做出的卑微祈求。它的身体靠得很近,温热的呼吸带着呼噜的震动,轻轻拂过爱丽丝的手背。

爱丽丝的心,在那一刻,像是被这柔软而绝望的缠绕猝不及防地攥紧了。一丝酸涩的暖流,混合着强烈的怜惜,毫无预兆地涌上眼眶。手腕上被尾巴缠绕的地方,传来清晰而持续的、属于另一个生命的温热搏动,一下,又一下,沉重地敲击着她的脉搏。

她蹲下身,平视着那双盛满了暮色和无声呐喊的棕黑色眼睛。在那片深潭里,她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被无限放大,占据了整个瞳孔的中心。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如同破土的春芽,顶开了所有理性的土壤。

她伸出另一只没有被缠绕的手,指尖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拂过奥尔菲斯耳尖最细软的绒毛,然后轻轻托起它小巧的下巴。它的胡须扫过她的指腹,带来微妙的痒意。

“你……”她的声音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琥珀色的眼眸在猫咖暖黄的灯光下,如同融化的、流动的蜜糖,漾开一圈圈温柔的光晕,“是在等我吗?每一次,都是这样等着我吗?”

奥尔菲斯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它只是更紧地贴向她的掌心,喉咙里那破碎的呜咽声变得绵长而低沉,带着一种被理解后的巨大委屈。它缠绕在她手腕上的尾巴,收得更紧了些,仿佛那是它漂泊无依的生命里,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一种奇异的、笃定的暖流瞬间充盈了爱丽丝的四肢百骸。她不再犹豫,双手穿过奥尔菲斯温热的身体下方,稳稳地、带着一种郑重的仪式感,将它抱了起来。棕猫的身体比想象中更为颀长,抱在怀里是沉甸甸的、充满生命力的实感。它没有挣扎,反而极其自然地将毛茸茸的脑袋深深埋进爱丽丝的颈窝,温热的鼻息拂过她敏感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那低沉的风琴呼噜声,贴着耳廓,再次轰鸣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响亮、都要急促,仿佛一颗终于找到归途的心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爱丽丝抱着它,感受到怀中生命的柔软和温热,感受着脖颈间那依赖的蹭动。她侧过头,脸颊轻轻贴了贴奥尔菲斯光滑的头顶,一股干净的、带着阳光味道的猫咪气息涌入鼻腔。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而踏实的喜悦,如同温暖的泉水,汩汩地注满了她心间的每一道缝隙。

她抱着它,走到柜台边,对着正在擦拭咖啡机的店长露出一个明亮得如同星辰初绽的笑容。

“店长,”她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轻快和一种近乎庄严的宣告感,“这位奥尔菲斯先生,从今天起,被我正式‘聘用’了!”

店长是个笑容温和的中年女人,她看着爱丽丝怀里那团紧贴着不放的棕色毛球,再看看爱丽丝眼底闪烁的、从未有过的光,了然地点点头,笑容加深:“它等这一天,可等了太久啦。恭喜你们,要好好相处哦。”她拿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卡片,“喏,它的‘员工档案’和一点习惯小贴士。”

爱丽丝单手接过卡片,指尖能感受到怀中奥尔菲斯传递过来的、越来越快的心跳。她低头,鼻尖几乎要触到它柔软的耳朵尖,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在湖面,却又带着无比清晰的暖意:“听到了吗?奥尔菲斯先生?你被录用了。以后……请多指教了。”

奥尔菲斯埋在颈窝里的脑袋,更深地拱了拱,那浑厚的呼噜声震得爱丽丝的锁骨都在微微发麻,像是一声闷在胸腔里的、最深沉的应答。

***

走出“时光褶皱”温暖的光晕,室外的世界瞬间以湿冷的怀抱拥了上来。夜幕沉沉压下,雨丝不知何时已变得绵密,织成一张细密的、闪着微光的网,笼罩着整条街道。路灯的光晕在潮湿的空气中晕染开,模糊了行人的轮廓。雨滴敲打着伞面,发出细碎而密集的声响,像无数颗小小的玻璃珠滚落在玉盘上。

爱丽丝一手撑着伞,一手稳稳地将奥尔菲斯护在怀里。她用自己宽大的外套罩住它大半的身体,只露出一个紧紧依偎在她胸前的棕色小脑袋。雨伞尽量前倾,冰冷的雨滴打在伞布上的声音被隔绝在外,伞下的小小空间里,只剩下彼此呼吸交织的暖意和奥尔菲斯身上传来的、干燥而洁净的猫咪气息。

奥尔菲斯异常安静。它没有像初入陌生环境的小动物那样紧张地四处张望或挣扎,只是将整个身体尽可能深地埋进爱丽丝的臂弯和外套的褶皱里,像一株终于寻找到沃土的藤蔓,紧紧缠绕着唯一的依靠。隔着毛衣,爱丽丝能清晰地感受到它胸腔里那颗小小的心脏,正以一种超乎寻常的频率和力度,沉重地撞击着她的肋骨。那急促的搏动,透过衣料,透过肌肤,直直撞进她的心底,带着一种奇异的共振。它那低沉的风琴呼噜声不知何时停止了,只有略显急促的呼吸,热热地喷在她的锁骨下方。

“冷吗?”爱丽丝低下头,嘴唇几乎碰到它湿润的鼻尖。伞沿的雨水汇聚成线,滴落,在脚边溅开小小的水花。

奥尔菲斯在她怀里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像是摇头,又像是更深的依偎。它没有抬头,只是伸出带着细小倒刺的舌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极快、极轻地舔舐了一下爱丽丝托着它身体的手腕内侧——那个曾被它的尾巴缠绕过的地方。那温热的、带着细微颗粒感的触感,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窜过爱丽丝的皮肤,留下一种奇异的酥麻感。

她收紧了手臂,将它抱得更稳了些。雨夜归家的路,因为怀中这份沉甸甸的、鲜活的生命重量,而变得不再漫长冰冷。伞外是喧嚣湿冷的都市雨夜,伞下是心跳交织的方寸暖巢。

回到公寓楼下,感应灯随着脚步声亮起,照亮了狭窄的门厅。爱丽丝收起滴水的伞,跺了跺脚,甩掉鞋上的水渍。她抱着奥尔菲斯走进电梯,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上升时轻微的嗡鸣和彼此过于清晰的呼吸声。奥尔菲斯终于从她的外套里微微探出头,棕黑色的眼睛在电梯顶灯的光线下,如同两粒湿润的、深不见底的黑色琉璃,一眨不眨地仰视着爱丽丝的脸,里面翻涌着爱丽丝无法解读的复杂情绪,像是紧张,又像是某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快到家了。”爱丽丝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它冰凉的鼻头,试图安抚。

电梯门无声滑开。走廊的声控灯应声而亮。爱丽丝抱着奥尔菲斯,走到自己那扇熟悉的深棕色防盗门前。钥匙插入锁孔,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她拧动钥匙,推开房门,一股熟悉的、属于家的温暖干燥气息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身后的潮湿与寒意。

她侧身抱着奥尔菲斯挤进玄关。反手关上门,将湿冷的雨夜彻底隔绝在外。玄关顶灯柔和的光线倾泻而下,照亮了小小的空间。

“好了,我们到家了,奥尔菲……”爱丽丝一边低头说着,一边准备弯腰将怀中的猫咪小心翼翼地放在铺着吸水地垫的玄关地面上。

话音未落。

怀中的重量骤然发生了变化!

那原本温顺依偎在她臂弯里、柔软而温暖的猫咪躯体,在玄关灯光笼罩的瞬间,仿佛遭遇了无形的巨大冲击!它猛地剧烈一颤,像被电流贯穿!爱丽丝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双臂间的重量陡然增加、膨胀!一种不可思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感从她环抱的臂弯里传来——不再是蓬松温暖的皮毛,而是某种……光滑的、带着人体温度弹性的布料质感?还有底下骤然变得坚实、宽阔的骨骼轮廓?

“呃啊……”一声低沉而痛苦的闷哼,压抑地响起,带着一种被强行撕裂般的挣扎,清晰地穿透了雨声的余韵。

爱丽丝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彻底冻结!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维和感知都被这超越常理的恐怖变故碾得粉碎!她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脚下踉跄,双臂下意识地松开,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重重撞在冰冷的防盗门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玄关狭窄的空间里,光线似乎都因为这骤变而扭曲了一瞬。

一个身影,取代了猫咪的位置,跌落在铺着吸水地垫的玄关地面上。

那是一个青年。

一个极其狼狈却又异常清晰的青年。

他蜷缩着身体,像是无法适应骤然改变的重心和形态。湿漉漉的深棕色短发凌乱地贴在饱满的额头和苍白的脸颊上,不断往下滴着水珠。他穿着一身质地考究却同样湿透了的深棕色法兰绒睡衣,宽大的袖口和裤管衬得他此刻蜷缩的姿态更加脆弱。裸露在外的脚踝和手腕,皮肤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他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身体微微颤抖,手指用力地抠抓着吸水垫粗糙的表面,指节泛白。

时间仿佛凝固了。爱丽丝背靠着冰冷的铁门,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几乎要炸裂开来。她无法呼吸,无法思考,琥珀色的眼睛瞪得极大,瞳孔因为极致的惊骇而急剧收缩,死死地钉在那个蜷缩的身影上,仿佛要穿透这荒谬的表象,看清一个她无法理解的真实。

她看着那青年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玄关顶灯的光线,毫无遮拦地落在他脸上。

那是一张年轻而清俊的脸,线条柔和却带着长期沉思留下的忧郁痕迹。雨水和冷汗混合着,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勾勒出清晰的颌线。他浓密的睫毛低垂着,在眼睑下方投下浓重的阴影,微微颤抖,如同濒死的蝶翼。当他终于鼓起全部残存的勇气,一点点抬起眼帘——

爱丽丝的呼吸彻底停滞了。

那双眼睛!

不再是猫咪圆润的棕黑色,而是属于人类的、深邃的眼型。可那瞳仁的颜色……那沉淀在眼底的、如同最古老森林深处腐殖土的深浓棕黑,那里面翻涌着的、无法化开的忧郁与……某种近乎绝望的、孤注一掷的期盼……

和那只名叫奥尔菲斯的猫,一模一样!

爱丽丝的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的身体沿着冰冷的铁门缓缓向下滑落,最终无力地跌坐在地板上,与那个湿透的身影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隔着仿佛凝固的、令人窒息的空气。

青年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他停止了颤抖,只是维持着蜷缩的姿势,深深低着头,湿透的棕发垂落,遮住了他大半的表情。只有那双属于人类的手,骨节分明,在灯光下显得异常苍白,紧紧攥着身下吸饱了水变得沉重的垫子边缘,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

时间在死寂中流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窗外雨声依旧,单调地敲打着玻璃窗,成了这诡异空间里唯一的背景音。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钟,也许已经几分钟。那个湿透的身影,终于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虚脱的疲惫,抬起了头。

他的目光,不再是刚才那混乱的痛苦和惊惶,而是沉淀了下来,变得异常专注,又带着一种近乎脆弱的郑重。他的视线,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穿过凝固的空气,越过那短短的距离,最终,稳稳地、深深地,落入了爱丽丝那双因极度震惊而失焦的琥珀色眼眸里。

玄关顶灯的光,清晰地映亮了他脸上每一寸苍白的肌肤,每一道被雨水和冷汗浸透的痕迹。他张了张嘴,唇瓣因为寒冷和紧张而微微颤抖,喉咙里发出一点干涩的气音,似乎想要说话,却没能成功。

他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带着明显的、压抑的颤抖。当他再次睁开眼,那双深邃的棕黑色眼眸里,所有的混乱和痛苦都沉淀了下去,只剩下一种孤注一掷的、近乎献祭般的清澈和专注。他望着爱丽丝,望着她如同受惊小鹿般缩在门边、琥珀色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狼狈身影的样子。

然后,他开口了。声音是陌生的,属于青年男性的清朗,却因为长期的沉默和此刻的紧张而异常沙哑、低沉,如同砂纸摩擦过粗糙的木纹。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艰难地挤压出来,带着沉甸甸的分量,砸在寂静的玄关里,也砸在爱丽丝被冻结的心湖上,激起惊涛骇浪。

“……可以……”他停顿了一下,喉结艰难地滚动,仿佛在吞咽巨大的不安,“……收留一个无家可归的小说家吗?”

空气死寂。窗外的雨声似乎也屏住了呼吸。

青年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他没有移开目光,反而更加执拗地、甚至是贪婪地凝视着爱丽丝惊骇的脸庞,仿佛要将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刻入骨髓。他微微动了动,似乎想支撑起身体,但最终只是徒劳地更紧地蜷缩了一下,像一只被暴雨打湿翅膀的倦鸟。

他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更轻,却带着一种斩断所有退路的决绝,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穿透冰冷的空气:

“我叫奥尔菲斯。”

他的目光,像最温柔的囚笼,牢牢锁住爱丽丝琥珀色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着爱丽丝无法承受的、如同深海般沉重而炽烈的情绪。

“……很久以前,”他停顿了,仿佛接下来的字句重逾千斤,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灵魂灼烧的痛楚,“……就爱着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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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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