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预警,人物属于第五人格,ooc属于我,不喜左上
---
雨丝斜织在咖啡馆的玻璃窗上,划出蜿蜒的水痕。奥尔菲斯坐在他惯常的角落位置,面前摊开的笔记本上只有寥寥几行字。他的棕发在昏暗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棕黑色的眼睛盯着窗外模糊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桌面。
"可以坐这里吗?其他位置都满了。"
一个清澈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奥尔菲斯抬头,看见一位金发女子站在桌前,琥珀色的眼眸在灯光下如同融化的蜜糖。她怀中抱着几本书和一台老式打字机,发梢还挂着几滴未干的雨水。
"当然。"奥尔菲斯合上笔记本,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谢谢。"女子放下东西,脱掉沾湿的外套,"这天气真是说变就变。"
奥尔菲斯注意到她手指上有墨水痕迹,那是长期写作的人特有的标记。"你也写作?"他指了指她的打字机。
"记者。"她微笑着伸出手,"爱丽丝·德罗斯。"
"奥尔菲斯。"他握住她的手,感受到指尖传来的微凉温度,"小说家。"
"我知道。"爱丽丝的眼睛亮了起来,"我读过你的《夜莺挽歌》,非常喜欢其中对城市孤独感的描写。"
奥尔菲斯惊讶地挑了挑眉。那本书销量平平,很少有人提及。"没想到会遇到读者。"
"不只是读者。"爱丽丝从包里拿出一本笔记,翻到某页,"你看,我还做了分析。你笔下的角色总是带着某种未完成的渴望,就像——"
"就像永远差一步就能触碰到月亮。"奥尔菲斯不自觉地接上了她的话。
爱丽丝笑了,那笑容让奥尔菲斯想起阳光穿透琥珀的瞬间。"正是如此。"
侍者送来爱丽丝点的红茶,白雾袅袅上升,在她面前形成一道薄纱。奥尔菲斯注视着她往茶里加了两块方糖,用小勺轻轻搅动的样子。她的每个动作都带着一种精确的优雅,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却又自然流露。
"你在写新书?"爱丽丝瞥了一眼他合上的笔记本。
奥尔菲斯点点头,又摇摇头:"卡住了。女主角的性格总是不够鲜明。"
"让我猜猜,"爱丽丝托着下巴,"又是一个为爱牺牲的悲剧角色?"
被说中的奥尔菲斯有些窘迫:"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所有书里的女性角色都这样。"爱丽丝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美丽、聪慧,最后却总是为了男主角的理想或救赎而放弃自我。说实话,这很老套。"
奥尔菲斯感到脸颊发热,不知是因为恼怒还是羞愧。"文学需要牺牲来制造张力。"
"或者是作者缺乏对女性真正的理解。"爱丽丝毫不退让,"女人不是月亮,只为反射男人的光芒而存在。"
咖啡馆的嘈杂声似乎远去了。奥尔菲斯第一次感到被人看透的刺痛,却又奇异地兴奋。他向前倾身:"那么,记者小姐,你愿意成为我的顾问吗?告诉我真实的女性是什么样子?"
爱丽丝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笑意:"代价很高哦,小说家先生。"
"我可以用故事来交换。"奥尔菲斯也笑了,"听说记者都喜欢好故事。"
"成交。"爱丽丝举起茶杯,与他轻轻相碰。
雨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斜射进窗户,正好落在爱丽丝的金发上,为她镀上一层金边。奥尔菲斯突然希望这场谈话永远不要结束。
接下来的几周,他们在这家咖啡馆形成了固定的会面时间。奥尔菲斯会带着新写的章节,爱丽丝则带着犀利的评论和修改建议。他们的讨论常常从文学延伸到哲学、艺术,甚至城市角落里最不起眼的小店故事。
"你的问题在于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某个下午,爱丽丝一边在奥尔菲斯的稿纸上画着红线一边说,"走出去,观察真实的人。看那个花店老板娘,她每天七点准时开门,给每束花都配上手写卡片。上周我发现她偷偷把花送给街角的流浪老人。"
奥尔菲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记者的职业病。"爱丽丝眨眨眼,"每个人都藏着一个值得讲述的故事,只是大多数人懒得去听。"
那天分别时,天空又开始飘雨。奥尔菲斯坚持要送爱丽丝回家,他们共撑一把伞,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爱丽丝突然停下脚步,指向一家古董书店的橱窗。
"看那本《荒原》初版!我一直想收藏。"
奥尔菲斯看着她脸上孩子般的兴奋,心中某个角落柔软下来:"进去看看?"
书店里弥漫着纸张和皮革装订的气味。爱丽丝小心翼翼地翻阅那本珍贵的诗集,指尖轻抚过泛黄的纸页。奥尔菲斯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突然希望时间能够静止。
"太贵了。"爱丽丝最终遗憾地将书放回原处。
走出书店,雨下得更大了。他们不得不紧贴着走在伞下,肩膀偶尔相碰。奥尔菲斯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茉莉香气。
"我家就在前面。"爱丽丝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谢谢你送我。"
奥尔菲斯发现自己不愿道别:"明天还来咖啡馆吗?"
"恐怕不行。"爱丽丝的表情黯淡下来,"报社派我去邻市做一个系列采访,可能要两周。"
"两周..."奥尔菲斯感到一阵失落,"那你的邮箱地址是?也许我可以把新章节发给你看。"
爱丽丝从包里拿出名片递给他:"我更期待手写信件。电子邮件的字体会让批评显得太冷酷。"她调皮地笑了笑,转身跑进雨中,金发在雨幕中如同一束跳动的光。
奥尔菲斯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公寓楼门后。雨滴打在他的脸上,凉丝丝的,却无法冷却心中升腾的温度。
回到家,他立刻坐到书桌前,开始写信。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比写小说时更加流畅。他描述今天遇到的一只三花猫,新发现的一家面包店,甚至窗台上新开的茉莉——所有他平时不会注意的细节,此刻都变得值得记录,值得与她分享。
信的最后,他写道:"有时候我想,或许我笔下那些不完整的女性角色,是因为我从未遇见过完整的灵魂。直到现在。"
两周的分离被频繁的信件往来缩短了距离。奥尔菲斯发现自己开始以爱丽丝的眼光观察世界——注意到地铁站里相拥的恋人,公园长椅上独自下棋的老人,清晨面包店飘出的第一缕香气。他的新小说女主角逐渐鲜活起来,有了自己的主张和矛盾,不再只是剧情的陪衬。
第十天的傍晚,门铃突然响起。奥尔菲斯打开门,惊讶地看到爱丽丝站在门外,金发被雨水打湿,琥珀色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采访提前完成了。"她举起一个纸袋,"我带了晚餐和一瓶好酒。想听听我对你最新一章的真实想法吗?"
奥尔菲斯侧身让她进门,心跳如鼓。爱丽丝经过他身边时,他闻到了熟悉的茉莉香气,混合着雨水的清新。他突然明白,这就是他所有故事中缺失的那一环——不是虚构的悲壮牺牲,而是真实的心跳加速,是雨中归来的身影,是愿意为你打破计划的那个人。
"你的书房比我想象的整洁。"爱丽丝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书架上,"啊,你有里尔克的全集!"
"你可以随便看。"奥尔菲斯接过她手中的袋子,"我去拿酒杯。"
当他回到书房时,爱丽丝正站在窗前,手中捧着一本诗集。夕阳的余晖透过雨后的云层,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奥尔菲斯屏住呼吸,这一刻比任何小说中的场景都要完美。
"我喜欢这一段。"爱丽丝没有回头,轻声念道,"'我认出风暴而激动如大海。我舒展开又跌回我自己,又把自己抛出去,并且独个儿置身在伟大的风暴里。'"
奥尔菲斯走到她身边,他们的影子在木地板上交叠。"里尔克总是知道如何表达难以言说的情感。"
爱丽丝转过身,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奥尔菲斯,"她轻声说,"我想我..."
一阵风吹开了未关严的窗户,书桌上的信纸四散飞舞。两人同时弯腰去捡,头不小心碰在一起。爱丽丝笑了起来,那笑声清脆如风铃。奥尔菲斯看着她,突然鼓起勇气,伸手拂开她额前的一缕金发。
"我收到了你的最后一封信。"爱丽丝低声说,琥珀色的眼眸直视着他,"你说想念我们的咖啡馆时光。"
"我还说了更多。"奥尔菲斯的手指轻触她的脸颊,"关于你的眼睛在阳光下像融化的琥珀,关于你说话时右眉会微微上扬,关于..."
爱丽丝用一个吻打断了他的话。她的唇柔软而温暖,带着红酒的甜香。窗外的雨又开始下了,轻轻敲打着玻璃,如同一首即兴的小夜曲。
当分开时,奥尔菲斯额头抵着她的,轻声说:"我想我终于知道如何写出一个真实的女性角色了。"
"哦?"爱丽丝挑眉,"秘诀是什么?"
"爱上一位会毫不留情批评我的记者。"他笑着吻她的指尖,"然后诚实地写下关于她的一切。"
爱丽丝拿起那本《荒原》,翻到折角的一页:"那么,小说家先生,准备好书写我们的下一章了吗?"
雨声渐密,室内的灯光却愈发温暖。在纸张与文字构成的世界里,他们找到了比故事更珍贵的真实。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