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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记·像鸟飞往你的山(上)

Cp和Cb文(成分复杂,主说记)

>奥尔菲斯在咖啡馆弹琴时,总穿着沾满咖啡渍的旧围裙。

>我穿着父亲指定的套装,坐在角落记录他的旋律。

>“爱丽丝,你的笔记像乐谱监狱,”他笑我,“你的山在哪儿?”

>那夜暴雨,他砸碎琴键追到巷口:“撕掉那些该死的文件!”

>碎纸在雨中飞成白鸟。

>他裹住我发抖的肩膀:“现在飞吗,金丝雀?”

>我踮脚咬住他衣领含糊低语:“奥尔菲斯,带我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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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菲斯指尖落下的音符,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粗粝感,像被砂纸打磨过的丝绸,依然流淌,却总能在最顺滑处,猝不及防地硌你一下。他坐在咖啡馆那架老旧的、漆面剥落的立式钢琴前,背脊微微弓着,像一张被拉满又松弛的弓。棕黑色的头发垂落,遮住了一小部分侧脸,只留下线条分明的下颌和专注时习惯性微抿的薄唇。

他总是穿着那件深灰色的旧围裙,厚实的棉布,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被咖啡渍、糖浆和不知名的颜料浸染成一片混沌的深色地图。左肩胛骨的位置,一大块深褐色的污渍尤其顽固,像是某种烙印。他弹琴时,那围裙便随着他身体的轻微起伏而晃动,像一个沉默的、疲惫的旅伴。

而我,爱丽丝·德罗斯,坐在最角落的卡座里。光线吝啬地绕过垂落的绿萝叶片,勉强照亮我面前那本厚重的、皮质封面的笔记本。父亲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严谨,爱丽丝。记录奥尔菲斯·德罗斯的每一次演奏,分析他的乐思走向,捕捉他那些……不成熟的即兴闪光点。这是你的任务,也是你的价值所在。”我的手指下意识地抚过身上这套剪裁精良、布料考究的米白色套装裙——父亲的选择,象征着秩序、服从和家族审美的延伸。它妥帖地包裹着我,像一层精心打造、无法挣脱的壳。琥珀色的眼眸低垂,视线落在纸页上,钢笔尖划过纸面,沙沙作响,将那些跳跃的、时而桀骜不驯的音符,一个接一个地驯服,囚禁在横平竖直的五线格里。

琴声暂歇,空气里只剩下咖啡机蒸汽的嘶鸣和低低的交谈声。脚步声靠近,带着淡淡的咖啡豆烘焙过度的焦香和一丝若有似无的松节油气味。我抬起头,正对上奥尔菲斯那双深潭般的眼睛。棕黑色,像沉在溪流底部的古老卵石,映着咖啡馆昏黄的光线,深处却似乎有某种无法被照亮的暗流在涌动。他随手将一杯冒着热气的、没有拉花的黑咖啡放在我桌角,目光落在我摊开的笔记本上,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符号和标注。

“爱丽丝,”他的声音带着刚弹完琴后的沙哑,像被音符磨砺过,“你的笔记……”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向上扯开一个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多少暖意,更多的是促狭和一种近乎残酷的洞察,“像不像一座特别精致的乐谱监狱?那些小蝌蚪,都快被你用线勒死了。”他修长、指节分明的手指在空气中虚虚一点,仿佛戳着我那些辛苦构筑的栅栏,“你的山在哪儿?那座值得你像鸟一样飞过去的山?”

我的心跳猛地一滞,像是被他的指尖隔着空气戳中了某个隐秘的开关。琥珀色的眸子骤然抬起,撞进他深邃的棕黑色里。那里面没有温和的询问,只有锐利的、仿佛能剥开一切伪装的审视。我的山?这个词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圈圈混乱的涟漪。脑海里瞬间闪过的是父亲书房里巨大的、俯瞰整座城市夜景的落地窗,是书桌上永远堆叠如山的文件和财务报表,是母亲遗像前永远不曾缺席的、代表家族体面的昂贵白玫瑰。是规划到十年后的、精确到季度的“德罗斯小姐人生进度表”。山?我的世界是精密的、恒温的、被规划到小数点后的格子间,哪里容得下这样充满野性和不确定性的意象?那无形的牢笼,比任何栅栏都更令人窒息。

一股难以言喻的狼狈和微弱的、被强行压下的愤怒涌上来,脸颊微微发烫。我几乎是仓促地低下头,重新把目光钉死在笔记本上那些安全的、可控的线条里,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浮木。“我只是在完成工作,奥尔菲斯先生。”声音干涩,刻意维持的平稳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钢笔尖在纸上划出一个小小的、失控的墨点,像一滴凝固的、无法言说的泪。他的问题像一把无形的钥匙,轻轻一拧,就让我精心维持的平静外壳裂开了一道缝隙,露出里面茫然无措的内核。

那晚,天空像一个被倒扣的墨缸,沉沉地压在城市的头顶。浓重的乌云翻滚着,闷雷在远处滚动,如同巨兽压抑的咆哮。空气粘稠得化不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甸甸的水汽,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倾泻。我站在父亲那间巨大得近乎空旷的书房里,冰冷的橡木地板透过薄薄的丝袜,寒意直往上钻。巨大的水晶吊灯投下过分明亮却毫无温度的光,把深色的书柜和父亲宽阔的柚木书桌照得一片肃杀。

父亲背对着我,面对着落地窗外被城市灯火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夜色,那背影像一座沉默的山峦,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他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冰雹砸在玻璃上:“……德罗斯家不需要无谓的幻想,爱丽丝。奥尔菲斯·德罗斯……他的音乐,不过是青春期过剩荷尔蒙的宣泄,上不得台面。你的报告,需要更清晰地指明这一点,剥离那些毫无价值的噪音。”他的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那节奏精准得如同秒针,“下周,我会安排你和艾伦·温斯顿共进晚餐。温斯顿家族……才是我们未来版图上需要稳固的盟友。”

那份我耗费了整整一周心力整理、分析、试图在其中找出哪怕一丝丝闪光点的奥尔菲斯演奏记录报告,此刻就躺在书桌中央,像一份等待最终判决的证物。父亲的话像淬了冰的针,一根根扎进我的神经末梢。剥离噪音?稳固盟友?艾伦·温斯顿那张永远挂着得体微笑、眼神却空洞得如同橱窗模特的脸在我眼前闪过。一种巨大的、冰冷的绝望感瞬间攫住了我,比窗外即将到来的暴雨更令人窒息。那精心构筑的、由顺从和责任搭建的堡垒,在父亲冰冷的规划面前,轰然崩塌,露出下面一片荒芜的废墟。

我猛地抓起桌上那份厚厚的报告。纸张冰冷而沉重。父亲终于转过身,眉头紧锁,威严的目光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错愕:“爱丽丝?你做什么?”

没有回答。我甚至不敢看他此刻的表情。一种近乎本能的冲动驱使着我,一种逃离毁灭的本能。我紧紧攥着那份文件,指甲几乎要掐进纸页里,转身冲出书房,沉重的雕花木门在身后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父亲的厉声呵斥被隔绝在门内,像遥远的雷鸣。我跌跌撞撞地跑过铺着厚地毯的走廊,昂贵的定制高跟鞋敲击在地板上,发出急促而凌乱的脆响,像一串绝望的密码。推开沉重的、镶嵌着黄铜装饰的橡木大门,湿冷的、裹挟着浓重雨腥气的风猛地灌了进来,几乎将我掀翻。我没有丝毫停顿,一头扎进那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里。

几乎是同时,酝酿已久的暴雨终于挣脱了束缚,以一种毁灭般的姿态倾盆而下。冰冷的、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落,瞬间就将我浇得透湿。昂贵的套装紧紧贴在身上,沉重、冰冷,像一层湿透的裹尸布。精心梳理的金发狼狈地贴在脸颊和脖子上,雨水顺着发梢流进眼睛,模糊了视线。我根本辨不清方向,只是凭着本能,朝着唯一一个在绝望中闪光的坐标狂奔——那间小小的、有着昏黄灯光和旧钢琴的咖啡馆。冰冷的雨水抽打着脸颊,混合着无法抑制的滚烫液体滑落。高跟鞋在湿滑的人行道上踉跄,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那份被攥得变了形的报告,在冰冷的雨水浸泡下,纸页的边缘开始软塌、分离。

咖啡馆的灯还亮着,像黑暗大海中唯一漂浮的灯塔。我冲到门前,湿透的身体因为寒冷和巨大的情绪冲击而剧烈地颤抖着。隔着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的玻璃门,我看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吧台灯孤独地亮着,照亮一排排倒扣在架子上的咖啡杯。奥尔菲斯呢?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比暴雨和父亲的判决更令人心慌。难道连这最后的灯塔也要熄灭?就在这绝望的念头升起的瞬间,咖啡馆深处通往后面狭窄储藏室的布帘猛地被掀开。

奥尔菲斯冲了出来。他没有穿那件标志性的旧围裙,只套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深色棉布衬衫,袖子胡乱地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他显然听到了动静,棕黑色的眼睛在看清门外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我时,瞬间收缩,那潭水般的平静被彻底打破,翻涌起惊涛骇浪般的震惊和一种……近乎恐慌的急切。他几乎是撞开了玻璃门,门上的风铃发出一串尖锐刺耳的乱响。

“爱丽丝?!”他的声音穿透哗哗的雨声,带着难以置信的沙哑,“老天!你怎么……”

冰冷的雨水模糊了视线,父亲冰冷的话语、艾伦·温斯顿空洞的脸、那份沉甸甸的、即将被宣判的“噪音”报告……所有的一切在我混乱的脑海里疯狂旋转、挤压,最终汇聚成一种撕裂般的冲动。就在他冲到我面前,带着咖啡和松节油气息的手即将碰到我湿透的胳膊时,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将那份被雨水泡软、变得沉重的报告举到面前。

“看!”我的声音嘶哑,被雨声和哽咽切割得支离破碎,像困兽绝望的哀鸣,“看啊!这就是你要的‘剥离’!这就是我的‘价值’!” 我颤抖的双手猛地抓住纸页的边缘,在那份报告即将成为父亲口中冰冷的“定论”之前,在那份规划了我一生的蓝图被强行展开之前——

嗤啦!

一种令人心悸的、布料被强行撕裂的声音响起。冰冷、湿透的纸张在我手中被猛地撕开!第一道裂痕出现,像一道决堤的口子。紧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疯狂。我甚至没有低头去看,只是凭着那股燃烧到指尖的绝望和愤怒,死死盯着奥尔菲斯震惊的脸,双手用力地、凶狠地撕扯着!昂贵的、印着德罗斯家族徽记水印的纸张在冰冷的雨水中变得脆弱不堪,轻易地在我的指间破碎、分离。

文件袋的硬质封面被扯烂,内页被撕成一条条、一片片。冰冷的雨水无情地打在上面,墨迹迅速晕染开来,那些我精心记录的音符、和弦走向、分析批注,那些代表着我一周心血的符号,在雨水和暴力的撕扯下,迅速变得模糊、扭曲,最终化为一片片毫无意义的、湿透的、苍白的碎片。

“该死的文件!统统……撕掉!” 我嘶喊着,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被雨水呛得剧烈咳嗽,眼泪混合着雨水疯狂地涌出,灼烧着冰冷的脸颊。每一次撕扯,都像在撕开勒紧自己灵魂的枷锁,带来一种混合着剧痛和奇异快感的颤栗。那些纸片,那些象征着她过去一切束缚的载体,在狂风暴雨中脱离了我的手掌。

狂风卷着冰冷的雨水呼啸而过,像一个无形的巨灵在怒吼。那些刚刚脱离我手指的、湿透的、苍白的纸片,瞬间被这股狂暴的力量攫住。它们打着旋,翻滚着,被猛地抛向空中,又被狠狠地掼下,再卷起……如同一群骤然获得了短暂生命的、巨大而仓皇的白色飞鸟。它们在路灯昏黄的光晕里疯狂地扑腾、挣扎、碰撞,被雨水抽打着,被狂风肆意地玩弄、抛掷。有些纸片被吹得高高地贴在咖啡馆湿漉漉的砖墙上,像被钉住的蝴蝶标本;更多的则被卷入黑暗的、充满雨水的虚空,翻滚着,迅速被黑暗吞噬,消失不见。

世界只剩下震耳欲聋的雨声、风声,以及我自己粗重而破碎的喘息。力气仿佛在刚才那场疯狂的撕扯中耗尽,连同支撑着我的某种东西也一起抽离了。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牙齿格格作响,冰冷的雨水像无数根针,刺透湿透的套装,扎进骨头缝里。巨大的疲惫和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虚脱感海啸般袭来,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冰冷湿滑的地面上。

就在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带着滚烫体温的力量猛地将我包裹。

奥尔菲斯一步上前,没有丝毫犹豫。他张开手臂,那件同样被雨水迅速打湿的深色棉布衬衫下,是坚实而滚烫的胸膛。他几乎是用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将浑身冰冷、抖得像风中落叶的我,紧紧地、紧紧地裹进了他的怀里。他的手臂强壮有力,一只紧紧环住我的后背,另一只则用力地按着我的后脑勺,将我的湿漉漉的脸颊压在他同样被雨水浸透、却散发着惊人热度的颈窝里。那熟悉的、混合着咖啡豆焦香和淡淡松节油的味道,混合着男性特有的、带着汗意的体温,瞬间将我笼罩,形成一个小小的、与外面冰冷狂暴世界隔绝的堡垒。他温热的呼吸急促地喷在我的头顶。

隔着湿透的布料,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同样剧烈的心跳,擂鼓般撞击着我的耳膜,甚至盖过了哗哗的雨声。那心跳快得惊人,带着一种狂野的、尚未平息的节奏,与我的混乱交织在一起,竟奇异地带来一丝奇特的安稳感。

“嘘……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爱丽丝……”他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低沉沙哑得厉害,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粗重的喘息,却有着一种奇异的、能穿透风雨的穿透力。那声音不再是咖啡馆里带着戏谑的调侃,也不是平时那种慵懒的淡漠,而是充满了紧绷的、灼热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力量。他把我抱得更紧,仿佛要把我整个揉碎,嵌进他滚烫的身体里,用他的热度来驱散我的寒冷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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