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早晨的化学课，苏晴雪站在实验室门口，迟迟没有进去。自从周一收到那张"明天给你惊喜"的匿名纸条后，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站在这干嘛？"王源突然从后面拍她肩膀，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没什么，就是..."苏晴雪勉强笑了笑，"有点走神。"
王源歪头看她："你脸色很差，昨晚没睡好？"
确实没睡好。凌晨两点，她的手机突然收到一连串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全是她与TFBOYS三人相处的偷拍照，每张都被涂鸦成恐怖片风格，最后附言"明天会更精彩"。
"我没事。"苏晴雪深吸一口气，推开实验室门。
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同学，实验台按四人一组分配。林雅琪和她的闺蜜团占据了靠窗的位置，看到苏晴雪进来时，交换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晴雪，这边！"王俊凯在最后一排向她招手，易烊千玺已经坐在那里，面前摆着实验器材。
苏晴雪松了口气，快步走过去。路过第三排实验台时，她注意到台上放着一个敞开的工具箱，里面不是常规的实验器具，而是一些瓶瓶罐罐，标签被故意撕掉了。
"今天我们学习酸碱中和反应。"化学老师推了推眼镜，"请每组派一人来领取稀盐酸和氢氧化钠溶液。"
王俊凯起身去拿试剂，苏晴雪趁机环顾四周。刘婷婷正鬼鬼祟祟地在林雅琪耳边说着什么，两人不时看向她这边。
"给。"王俊凯把两瓶溶液放在桌上，"千玺，你来操作？"
千玺点点头，熟练地戴上护目镜和橡胶手套。苏晴雪注意到他的动作格外精准，像做过无数次一样。
"你以前经常做实验？"她小声问。
"家里有实验室。"千玺头也不抬，"父亲要求的。"
王俊凯在一旁解释："千玺家是医药集团，他从小就被培养当继承人。"
千玺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继续调整仪器，仿佛没听见这句话。
实验进行到一半，教室突然停电。黑暗中响起一片惊呼，紧接着是林雅琪做作的声音："老师！我的金项链不见了！刚才还在桌上的！"
"大家不要动！"化学老师打开手机照明，"可能是掉在地上了，我们慢慢找。"
混乱中，苏晴雪感觉有人从后面猛推了她一把。她向前扑去，右手按在了实验台上——一阵剧痛瞬间从掌心传来。
"啊！"她忍不住叫出声。
几乎同时，电力恢复。刺眼的灯光下，苏晴雪看到自己的右手掌通红一片，正冒出淡淡的白烟。实验台上不知何时洒满了透明液体，正在腐蚀台面。
"是浓硫酸！"千玺一把拉过她的手腕，"快去冲洗！"
整个教室炸开了锅。王俊凯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抓起苏晴雪另一只手冲向洗手台，千玺迅速调整水流。冰冷的水流冲刷着灼伤的皮肤，但疼痛丝毫未减。
"医务室！现在就去！"王俊凯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等等。"千玺拦住他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些许白色粉末撒在苏晴雪伤口上，"碳酸氢钠，能中和残留酸液。"
疼痛略微减轻，但苏晴雪已经疼出了冷汗。她模糊地看到林雅琪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假惺惺的关切，眼里却闪着得意的光。
"谁干的？"王俊凯突然转身，声音低沉得可怕。
教室里鸦雀无声。
"我问，谁干的？！"他一拳砸在桌子上，烧杯试管哗啦啦震倒一片。
所有人都被吓到了——一向温和有礼的王俊凯，此刻眼神凌厉如刀，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怒气。
"小凯..."王源试图安抚他。
"是意外吧？"刘婷婷小声说，"可能是谁不小心..."
"不小心？"王俊凯冷笑，"不小心把稀盐酸换成浓硫酸？不小心在全班停电时作案？"他一步步走向林雅琪，"你觉得我傻吗？"
林雅琪脸色发白，后退了一步："你...你有什么证据？"
"够了！"化学老师打断他们，"先送这位同学去医务室，这件事学校会调查清楚。"
王俊凯还想说什么，苏晴雪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她脸色苍白，右手微微发抖："先去医务室吧...好痛..."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王俊凯的怒火。他二话不说，弯腰把苏晴雪打横抱起，在全班震惊的目光中大步走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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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里，校医给苏晴雪做了紧急处理。
"二级灼伤，好在处理及时。"校医摇摇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得报告校长。"
"麻烦您了。"王俊凯站在床边，拳头紧握。
校医离开后，医务室只剩下他们两人。苏晴雪看着自己被纱布包裹的右手，心里沉甸甸的。画画的手...艺术大赛...
"疼吗？"王俊凯轻声问，在床边坐下。
苏晴雪摇摇头，又点点头，眼泪不争气地涌出来："我...我可能参加不了艺术大赛了..."
王俊凯小心翼翼地捧起她没受伤的左手："别想这些，先养好伤。"他顿了顿，"晴雪，我向你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王俊凯眼神坚定，"我早该站出来制止他们。我一直以为...不理会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但我错了。"
苏晴雪从未见过这样的王俊凯——不是舞台上光芒四射的偶像，不是学校里完美无缺的班长，而是一个会愤怒、会自责的普通男孩。
"小凯..."
"我在这里。"他轻轻握紧她的手。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苏晴雪闻到王俊凯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气，混合着些许雨水的气息。他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琥珀般的色泽，里面盛满了她读不懂的情绪。
时间仿佛静止了。王俊凯慢慢倾身向前...
"咳咳！"
医务室门被推开，王源和易烊千玺站在门口。王源一脸促狭的笑容，千玺则面无表情。
"打扰你们了？"王源眨眨眼。
王俊凯迅速直起身，耳尖泛红："胡说什么。晴雪需要休息。"
千玺走到床边，检查了一下苏晴雪的绷带："每天换药，别碰水。"他从包里拿出一管药膏，"这个，早晚各一次，不留疤。"
"谢谢。"苏晴雪接过药膏，注意到上面全是德文。
"德国进口的。"千玺简短解释，"实验室的事，校长已经知道了。"
王俊凯冷哼一声："终于肯管了？"
"小凯，"王源难得严肃，"校长说要调查，让我们别轻举妄动。"
"调查？"王俊凯冷笑，"证据呢？证人有吗？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我有证据。"千玺突然说。
三人同时看向他。千玺推了推眼镜："实验室有监控。"
"什么？"王俊凯惊讶道，"化学实验室从来没装过监控啊？"
"上周装的。"千玺语气平静，"我建议的。"
王源瞪大眼睛："等等，所以你早知道会有这种事？"
"推测。"千玺看向苏晴雪，"林雅琪不是第一次针对接近我们的女生。"
苏晴雪心头一震。原来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那还等什么？"王俊凯站起来，"直接把录像交给校长，让林雅琪滚出学校！"
"不行。"千玺摇头，"录像只能作为最后手段。"
"为什么？"
"因为..."千玺罕见地犹豫了一下，"事情没那么简单。"
王源若有所思："你是说，林雅琪背后有人？"
千玺没有正面回答："给我三天时间调查。这期间，晴雪最好请假在家。"
"我同意。"王俊凯点头，"晴雪，你今天就回家休息。我送你。"
"不用了，我爸爸今天刚好回来。"苏晴雪勉强笑了笑，"他下午来接我。"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王源笑嘻嘻地岔开话题："对了，艺术大赛延期了两周，你有充足时间恢复啦！"
这个消息让苏晴雪心情好了些。他们又聊了几句，王俊凯被班主任叫走，王源也跟着离开了。
千玺留在最后，等门关上后，他低声对苏晴雪说："无论谁联系你，别单独见面。特别是...自称TFBOYS粉丝的人。"
苏晴雪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千玺，那个硫酸...是故意的，但目标可能不是我。"
千玺眼神一凛："什么意思？"
"停电时我被人推了一把，原本可能会撞到更危险的装置..."苏晴雪回忆道，"而且实验台上有好几个不明液体瓶，不全是硫酸。"
千玺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你还记得那些瓶子的位置吗？"
"第三排实验台的工具箱里..."
千玺迅速发了一条短信，然后收起手机："这件事别告诉其他人，包括小凯和王源。"
"为什么？"
"安全。"千玺起身，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你的观察力很好，这救了你自己。"
他离开后，苏晴雪靠在枕头上，疲惫地闭上眼睛。右手的疼痛一阵阵袭来，但更让她不安的是那种挥之不去的恐惧——这次"意外"远比表面看起来复杂。
医务室的门又被轻轻推开。苏晴雪以为是父亲来了，睁开眼却看到林雅琪站在床尾，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
"疼吗？"林雅琪轻声问，声音甜得发腻，"这才刚刚开始呢。"
苏晴雪坐直身体："是你干的？"
"我？"林雅琪夸张地捂住嘴，"我可什么都没做哦。不过..."她俯下身，在苏晴雪耳边低语，"有人非常、非常不喜欢你接近TFBOYS。猜猜是谁？"
苏晴雪心头一紧："谁？"
林雅琪直起身，笑容扩大："提示一下——不是粉丝，不是同学，而是...最亲近的人。"
说完，她转身离开，留下苏晴雪一个人消化这个令人不安的暗示。
窗外，乌云密布，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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