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棠挂了电话,手还在止不住地颤抖,满心都是劫后余生般的狂喜。她冲出咖啡馆,站在街头,眼眶泛红,嘴里喃喃:“承砚,我们有救了。”
马路上车水马龙,喧嚣热闹,可林晚棠眼中只有那一线曙光。她哆哆嗦嗦地又拨通傅明薇的电话,话一出口,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哭腔:“明薇,快,带承砚来上海,有供体了!”
电话那头,傅明薇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欢呼:“真的吗?太好了!我们马上出发!”
林晚棠挂了电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抬手招来一辆出租车,声音还有些不稳:“师傅,去高铁站。”
坐在车上,林晚棠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脑海里全是傅承砚的身影。想到他即将重获健康,林晚棠忍不住笑了,可笑着笑着,泪水又模糊了双眼。
到了高铁站,林晚棠买好最近一班回江市的车票。候车时,她坐立难安,一会儿看看手机,一会儿看看进站口,满心焦急。
终于,列车缓缓进站。林晚棠上车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紧紧握着手机,眼睛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任何消息。
回到江市,林晚棠直奔傅承砚的病房。病房里,傅明薇正扶着傅承砚收拾东西,傅承砚脸色依旧苍白,却强撑着精神,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晚棠。” 傅承砚一看见她,眼睛亮了起来。
林晚棠快步走到床边,一把抱住傅承砚,声音带着哭腔:“承砚,我们有希望了。”
傅承砚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我知道,晚棠,辛苦你了。”
几人匆匆办理了转院手续,坐上前往上海的动车。一路上,林晚棠紧紧握着傅承砚的手,仿佛一松开,这来之不易的希望就会溜走。傅承砚靠在她肩头,闭目养神,可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安心的笑意。
到了上海的医院,医生立刻安排傅承砚进行全面检查,进一步确认与供体的匹配情况。林晚棠在检查室外来回踱步,一颗心悬在嗓子眼。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终于出来了。林晚棠急忙迎上去,声音颤抖:“医生,怎么样?匹配度高吗?”
医生摘下口罩,神色有些凝重:“初步匹配度确实不错,但还有一些细节需要确认。而且,患者目前的身体状况很虚弱,手术风险不小。”
林晚棠的心猛地一沉:“医生,那还有希望吗?”
医生顿了顿,说:“希望肯定是有的,我们会全力以赴。不过,你们家属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林晚棠咬了咬嘴唇,重重点头:“好,我们做。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都不会放弃。”
接下来的几天,傅承砚在医院做着各项术前准备。林晚棠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给他喂饭、擦身,陪他聊天。傅承砚精神好了些,还会和林晚棠开开玩笑,可林晚棠却能看出,他眼底藏着的紧张与不安。
手术前一天晚上,病房里很安静。林晚棠坐在床边,轻轻握着傅承砚的手,两人都沉默着。许久,傅承砚开口了,声音很轻:“晚棠,如果我……”
“不许说这种话。” 林晚棠急忙打断他,“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们说好要一起走下去,你答应过我的。”
傅承砚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与眷恋:“晚棠,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别太伤心,好好活下去,你的人生还很长。”
林晚棠眼眶一热,泪水夺眶而出:“不,没有你,我的人生就没有意义。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还要一起弹钢琴,一起看遍世间美景。”
傅承砚抬起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好,我答应你。”
第二天清晨,护士来推傅承砚去手术室。林晚棠紧紧握着他的手,不肯松开:“承砚,你一定要平安出来,我等你。”
傅承砚微笑着点头:“晚棠,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手术室的门缓缓关上,林晚棠瘫坐在地上,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傅明薇走过来,抱住她:“林护士,哥哥一定会没事的。”
林晚棠靠在傅明薇怀里,泣不成声:“明薇,我好害怕,万一承砚……”
“不会的,哥哥那么坚强,一定会挺过去的。” 傅明薇安慰着她,可声音里也带着一丝颤抖。
手术室外,时间仿佛凝固了。林晚棠和傅明薇坐在长椅上,眼睛死死盯着手术室的门,大气都不敢出。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一年那么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