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门缓缓晃动,那细微的声响在林晚棠耳中却如惊雷炸响。她和傅明薇瞬间从长椅上站起身,眼睛死死盯着那扇决定命运的门。林晚棠的双手下意识地紧紧交握,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掌心已满是汗水。
门开了,主刀医生率先走了出来,他神色疲惫,口罩上方的双眼看不出情绪。林晚棠的心猛地一沉,双腿发软,差点站立不稳,好在傅明薇及时扶住了她。
“医生,我哥哥怎么样了?手术成功了吗?” 傅明薇抢先一步,声音颤抖地问道。
医生缓缓摘下口罩,长舒了一口气,“手术过程比我们预想的要艰难,患者的身体太虚弱了,对麻醉的反应也不太理想。不过,目前供体心脏已经成功移植,手术算是初步成功。”
“太好了!” 傅明薇激动地叫出声,眼中闪烁着泪光。林晚棠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泪水夺眶而出,“谢谢医生,太感谢您了!”
医生微微点头,神色依旧凝重,“先别高兴得太早,接下来的七十二小时是关键,患者要度过排斥反应这一关,才能算真正脱离危险。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后续的情况还很难说。”
林晚棠用力点头,“我们明白,医生,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会放弃的。”
傅承砚被推出手术室时,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林晚棠快步走到手术床边,轻轻握住傅承砚的手,那双手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承砚,你听到了吗?手术成功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轻声说着,泪水不停地滴落在傅承砚的手上。
傅承砚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林晚棠和傅明薇只能隔着玻璃远远地看着。林晚棠的目光一刻也不愿从傅承砚身上移开,仿佛这样就能给他力量。
接下来的日子,对林晚棠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她守在重症监护室外,饿了就吃几口傅明薇送来的面包,困了就趴在椅子上眯一会儿。她的眼睛始终盯着重症监护室的门,满心期待着医生出来告诉她傅承砚情况好转的消息。
第一天过去了,傅承砚没有出现明显的排斥反应,林晚棠稍稍松了口气。可第二天,傅承砚的体温突然升高,血压也开始不稳定。医生们紧急进入重症监护室进行抢救,林晚棠的心又悬了起来。
“明薇,承砚不会有事的,对吧?” 林晚棠紧紧抓着傅明薇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傅明薇强忍着泪水,安慰道:“林护士,哥哥那么坚强,一定会挺过去的。医生们也在努力,我们要相信他们。”
经过一番紧张的抢救,傅承砚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下来。医生出来告诉林晚棠和傅明薇,傅承砚的身体正在和排斥反应做斗争,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依旧至关重要。
林晚棠默默点头,看着医生离去的背影,在心里默默祈祷:“承砚,你一定要撑过去,我还在等你,我们还有那么多美好的未来等着我们。”
夜晚,医院的走廊格外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脚步声和仪器的滴答声。林晚棠靠在重症监护室外的墙上,望着窗外的夜空,思绪飘远。她想起和傅承砚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此刻成了她坚持下去的动力。
“晚棠。”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林晚棠转过头,看见陈叙站在身后。
“陈叙,你怎么来了?” 林晚棠有些惊讶。
陈叙看着林晚棠憔悴的模样,心中满是心疼,“我听说傅承砚手术了,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你怎么样?”
林晚棠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只要承砚能好起来,我做什么都可以。”
陈叙叹了口气,“晚棠,你别太辛苦了,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傅承砚要是看到你这样,也会心疼的。”
林晚棠低下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知道,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陈叙,我真的好害怕,万一承砚……”
陈叙轻轻拍了拍林晚棠的肩膀,“别瞎想,傅承砚会没事的。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会儿,我在这儿帮你守着。”
林晚棠摇了摇头,“不用了,陈叙,谢谢你,我想自己守着承砚。”
陈叙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好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随时找我。”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林晚棠望着陈叙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知道陈叙对自己的感情,可此刻,她的心里只有傅承砚,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傅承砚的安危上。
第三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走廊上,带来一丝温暖。林晚棠一夜未眠,眼睛布满血丝,却依旧精神抖擞地守在重症监护室外。
终于,医生再次从重症监护室走了出来,林晚棠急忙迎上去,“医生,承砚怎么样了?”
医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患者的排斥反应已经基本得到控制,各项生命体征也趋于稳定,他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
林晚棠听到这话,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傅明薇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太好了,哥哥没事了!” 傅明薇激动地哭了起来。
林晚棠也泪流满面,她望着重症监护室里的傅承砚,轻声说道:“承砚,你做到了,我们终于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