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两三年,任国强几乎每天都夜不归宿,赌赢了就在外面潇洒好一段时间,没钱了就回来老实待几天,然后又出去赌。时常赌输了,喝醉了就对邹母破口大骂,甚至拳打脚踢。懂事的邹正想保护妈妈,也会时不时被误伤。任国强每次酒疯过后又会跟母子俩道歉,身上的伤口又不至于到让任国强吃牢饭的地步,再加上邹正还小,不想影响到邹正。
到了邹正上初中的年纪,邹银莲遇到了位故人,将她拉出苦海。随后邹母终于硬气起来,不顾父母的反对离了婚。起初并没有成功将邹正带走,于是邹银莲想干脆等自己稳定下来,有能力了一定把邹正接回自己身边,不能待在任国强身边。邹银莲走后,任国强赌瘾没那么严重了,因为家里没有经济来源,可自己也不怎么上班。邹银莲给邹正打钱没一段时间就被他知道了,他拿走了不少钱,开始天天喝酒,找邹正要钱,邹正不给他就动手。
父母离婚给刚上初中的邹正带来了不少影响,任国强的家暴也给邹正带来了不少阴影。邹正内心很强大,都靠自己挺了过来。少年进入叛逆期后任国强发现自己管不住他了,邹正也学会了反抗,任国强收敛了很多,只是变成了个酒鬼。
邹正一家原本住在宁东区,邹正高一是在那边读的,邹银莲走后,任国强带着邹正住的地方条件越来越差,甚至交不起房租,房东一忍再忍,最后只能让两人搬走。偶然看到一则出租启事很便宜,才几百块一个月,只不过在宁西区,生活所迫,只能搬过来住,邹正原来的老师也很理解他心疼他,向宁西一中引荐了他。邹正已经是一个小大人了,邹正不管在宁东还是宁西都努力兼职过,即使换了个环境都没有影响到他。
只是假借上厕所躲开叶虞必然是行不通的,叶虞这两天看着邹正只要闲下来就会去找他,叶虞也没少拿东西贿赂他,但总是被邹正用各种理由躲开了,叶虞觉得有必要找他问清楚。
叶虞独自在食堂徘徊,她看到邹正来了食堂的,知道他一定会在这里,所以她正在努力寻找眼神坚定的像要入党,不放过每一个人,终于在一个角落发现了那熟悉的身影,叶虞笃定,那就是邹正,果然不出她所料。
叶虞端起餐盘坐在邹正对面:“嗨,好巧啊,你也在这。”
邹正不禁心想,好老套的搭讪方式,但邹正没有理他。
叶虞就双眼瞪着他,想要等个回复,见邹正一个劲吃饭不理她,她又继续开口:“好不容易黎东阳不在,没人和我抢你了,你干嘛不理我,你最近干嘛老躲着我啊?”
邹正迅速扒拉两口饭,心里想着如何回复,邹正为了遵守承诺,放下手里的筷子,皱着眉抿着嘴,声音略低:“有意思吗?叶虞。”
叶虞笑容瞬间消失,目光呆滞,不确定的开口:“你说什么?”
邹正依旧那样看着她,声音略大了点:“我说,有意思吗?天天缠着我,你能不能离我远点?你别再来烦我了。”说完邹正自己却猩红着眼走了。
叶虞反应缓慢,声音颤颤巍巍,最终挤出一个字:“好。”可此时只有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叶虞忍不住流下眼泪,她在学校从来没有哭过,更没有受过这种委屈,这与他人的羞辱不一样,此刻她心里非常难过,心如刀绞。叶虞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盯着某处发呆,眼泪却止不住的流,却又很安静,她心想不能因为男人影响了自己,可自己又忍不住流泪,她干脆眼泪拌饭,把气撒在饭菜上。
远处一直观察着的祁越等人,见状不对劲立马跑了过来,坐在她旁边安慰她,叶虞开始吃不下饭,抱着祁越就开始放声大哭,声音哽咽:“他干嘛那样和我说话?我只是关心他,又没得罪他。”
祁越从未见过叶虞哭成这样,满眼心疼,她不知道此时此刻他该说什么才能真正的安慰到她,只能任她抱着自己哭,她拍拍叶虞的背:“哭吧,哭完就好了,以后咱不理他了。”
不止叶虞觉得邹正不对劲,祁越也这么觉得。要不是如今是法治社会,祁越真想现在去把邹正揍一顿,再问清楚。
周笑和曾西看着自己的朋友哭的不成样,心里也很难受,祁越转头发现不对劲:“蹇逾呢?她刚刚不是还在这吗?”
周笑解释:“她刚才说她肚子疼就先回去了。”
祁越无奈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什么时候肚子疼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
蹇逾回到教室后确认教室里没有其他人,便走到沈昕旁边:“叶虞哭了,怪伤心的呢,看来邹正对她说了狠话。”
沈昕起来伸了个懒腰,便坐在桌子上:“哎呀呀,没想到邹正这么有种啊,我还没见过叶虞哭呢,好可惜啊。”说完便笑出了声。
陈茜和刘思也跟着笑了起来,陈茜碰了碰沈昕的胳膊:“昕姐,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沈昕盯着邹正那无人的空位:“那当然是做点叶虞最不想看见的事,让她对邹正彻底死心。”
刘思打趣着问:“昕姐,你确定叶虞真对邹正有意思吗?”
沈昕摇摇头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谁知道呢,我估摸着是新鲜感吧。”
沈昕又双手抱胸坐在位置上:“就算是新鲜感,我也不会让她得逞的。”
沈昕给蹇逾使了个眼神:“走吧,别露破绽了,我后面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呢。”
蹇逾点点头,便迅速跑到了厕所,赶在上课之前没让叶虞等人发现,最后回到了教室,她又装作十分虚弱的样子,避免让她们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