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卿变好了
没有翻墙,没有逃课,甚至连迟到都没有。她每天早晨七点准时出现在校门口,背着书包,黑色指甲油换成了透明的,耳骨上的银环也摘了。
吴悦盯着她看了半天,忍不住伸手摸她额头:“你发烧了?”
林墨卿拍开她的手:“找死?”
——很好,还是那个林墨卿。
只是,她身后多了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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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太爷拄着拐杖站在校门口,满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睛却亮得惊人。**
“卿丫头,放学我来接你。”
林墨卿“啧”了一声:“不用。”
“你爸那个混账东西不管你我管。”太爷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我们林家的姑娘,不能没人看着。”
路过的学生纷纷侧目——这老头穿着老式中山装,气势却比校长还吓人。
于伯棋站在教学楼窗口,看着林墨卿一脸不耐烦却又乖乖点头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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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的教室空无一人。**
林墨卿慢吞吞地收拾书包,余光瞥见门口的身影。
“你太爷在楼下。”于伯棋靠在门框上,“说等你去买菜。”
“关你屁事。”
“还说要给你炖鸡汤。”
“……”
林墨卿拉上书包拉链,突然开口:“他以前是侦察兵。”
于伯棋挑眉。
“所以我逃不掉。”她拎起书包,“这半个月,他把我所有逃学路线都摸清了。”
语气嫌弃,眼里却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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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门口,太爷正和保安下象棋。**
“将军!”老头得意地拍腿,“小张啊,你这水平还不如我家卿丫头。”
林墨卿走过去,把保温杯塞给他:“吃药。”
太爷笑呵呵接过,突然看向她身后:“这小伙子是?”
于伯棋礼貌鞠躬:“爷爷好,我是——”
“同学。”林墨卿打断他,“不熟。”
太爷眯起眼睛,目光在于伯棋脖子上的银锁停留片刻,突然笑了:“小伙子,会下棋吗?”
十分钟后,于伯棋输得心服口服。
“不错,比卿丫头强点。”太爷拍拍他肩膀,凑近低声说,“她抽屉里那些素描,画的是你吧?”
于伯棋耳根一热。
林墨卿炸毛:“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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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太爷走在前面,哼着老旧的军歌。**
林墨卿突然开口:“我妈的事,别告诉他。”
于伯棋点头:“你这些天到底……”
于伯棋发现林墨卿的藏银项链不见了。
她换上了条极细的银链,坠着枚小小的解剖刀挂坠。高三走廊的阳光下,那刀尖泛着和她眼神一样的冷。
"法医?"他拦住她的去路。
林墨卿怀里抱着《实用法医病理学》,眼皮都没抬:"让开。"
"为什么突然——"
"因为死人不会逃跑。"她终于抬眼,瞳仁黑得像未解剖的脏器标本,"也不会抛弃谁。"
于伯棋的银锁突然变得滚烫。他想起上周在教务处看到的志愿表,林墨卿的备选专业里清一色写着"法医学"、"刑事科学技术"、"司法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