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晨光中的和声
林月蹲在练习室墙角，冰凉的瓷砖透过牛仔裤传来寒意。她的指尖还残留着刚才破音时的颤动，王俊凯在白板上画的声线图似乎在眼前晃动——那些用红笔标出的气音处理部分，像极了他昨晚发来的语音备忘录。"吸气时腹部要有对抗感，就像……"他低沉的嗓音突然在耳畔响起，带着咖啡的余温。
"偷听学员练习可不太符合导师形象哦。"王俊凯突然偏头，王源不知何时倚在门框上，牛仔外套下摆沾着粉笔灰。他晃了晃手中的保温杯，金属盖子与送他的银质马克杯碰撞出清脆的响。
"别误会，我这是兄弟义气！"王源挑眉扯了扯领口的红绳，保温杯在指间转出银色弧线，"我只是看不下去你们在这儿冻成企鹅——谁让练习室空调总坏。"他弯腰拾起地上的乐谱，铜版纸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晕，"不过你卡在这段转调确实有意思，昨晚俊凯还说你的颤音处理像卡在喉咙的鱼刺。"
他突然把乐谱摊在林月面前，铅笔标注的气音符号歪歪扭扭。"你看，这里别硬转，像这样——"王源突然俯身，发梢扫过她的耳尖，"想象你在跟喜欢的人说话，声音自然就软了。"林月能感觉到他呼出的薄荷气息拂在颈侧，后颈泛起细密的战栗。
钢琴前突然传来即兴的琶音，王俊凯不知何时已坐到琴凳上。他的袖口挽到肘部，腕间银表带随着弹奏的动作泛着冷光。"源源说得对，"他的声音像刚煮好的黑咖啡，带着恰到好处的苦涩，"你总把转调当技术活，其实它是情绪的呼吸。"
林月看着王俊凯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起舞，突然发现他无名指的茧子比上次见面又深了几分。当他的左手弹出降B大调的属七和弦时，她跟着哼出主旋律，意外发现高音部分竟像被钢琴线条托起的气泡，轻盈得不再刺耳。
"听见了吗？"王源突然用吉他和弦切入，松木琴身在晨光中泛着琥珀色光泽，"情绪流动起来，技术问题就不再是问题。"林月顺着他的节奏哼唱，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融化——是练习室的暖气终于开始供暖，还是因为某个少年眼底的星光？
当王俊凯弹完最后一个琶音，林月发现自己的掌心不知何时已泛起薄汗。王源不知何时凑到她身后，用吉他拨片刮了刮她的耳垂："俊凯说你昨天练习到凌晨，要不要我帮忙跟节目组申请个电热毯？"
"不用了"林月回答道，"真正的歌手不需要外在温度，音乐就是最好的暖炉。"王俊凯听了一笑。
林月下意识摸向自己发烫的耳尖，突然发现王俊凯的影子在晨光中拉得很长，长到足以覆盖她颤抖的指尖和王源促狭的笑。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琴键上投下光斑，林月跟着琴音哼出主旋律时，王俊凯突然用巴赫的《G弦上的咏叹调》做伴奏。两种旋律在空气中缠绕，她突然发现副歌部分的高音不再刺耳，而是像被钢琴线条托起的露珠。
"看见了吗？"王源在她身后突然开口，"你总把高音当成需要攻克的山峰，其实它只是漂浮的云。"他指尖点着乐谱上她用铅笔画的音阶图，"这里不需要用力，像这样——"少年突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热气让她的耳尖瞬间发烫。
当林月完成最后一个高音时，钢琴声戛然而止。她睁开眼，看到王俊凯正用手机录制着什么，屏幕亮起的瞬间映出三个人重叠的剪影。"这是给节目组的彩蛋素材。"他将手机转向林月，屏幕里她发红的耳尖和王源尚未褪去的晨剃胡茬清晰可见。
"走，去吃早餐。"王源突然扯开窗帘，阳光瞬间灌满整个练习室。林月眯着眼看王俊凯将琴谱整齐叠好，他的袖扣在光线下泛着珍珠光泽，与王源腕间跳跃的金表带相映成趣。
三人穿过走廊时，林月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时，王俊凯发来的彩蛋视频正在播放——钢琴声中，她的歌声像初升的朝阳穿透云层，而画面角落，王源正用吉他弹奏着和弦，少年的侧脸在晨光中镀着金边。
"节目组说下周要公开训练室花絮。"王俊凯突然回头，白衬衫领口的银扣在阳光下闪了闪，"你的部分可能会被重点剪辑。"林月下意识摸向发烫的耳尖，却撞上王源促狭的眼神，"别担心，俊凯会帮你修掉脸红的镜头。"
当三人走进餐厅时，林月突然停住脚步。玻璃窗上倒映着他们的身影：王俊凯正为王源撕开糖包，王源则把最后一块芝士蛋糕推到她面前。阳光穿过玻璃洒在他们交叠的手背上，像给这个清晨镀上了蜂蜜般的光晕。
"林月，你今天的表现可以打80分。"王俊凯突然开口，嘴角噙着浅笑，"剩下的20分，等你学会放松再补上。"林月望着他眼底流转的星光，突然发现早餐盘中的蓝莓酱也泛着同样的色泽。
林月咬下一口芝士蛋糕，甜腻的奶香在舌尖化开。王源突然从身后抱来一摞乐谱，"这是我们为下周公演准备的曲目，你看看有没有灵感。"最上面那张泛黄的谱子上，王俊凯的笔迹工整得像印刷体。
"《起风了》？"林月指尖划过熟悉的旋律线条，突然想起上周在录音室，王俊凯对着这段前奏反复推敲的样子。他的额发垂落在谱架上，每当找到合适的和弦时，发梢就会随着笑声轻颤。
"源，去把咖啡续上。"王俊凯突然推了推金丝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带着促狭的笑。
"其实这段主歌可以用卡林巴琴做铺垫。"王俊凯突然俯身靠在林月椅背上，他的呼吸掠过她裸露的颈侧，"你的声线和卡林巴的震音很搭。"林月感觉后颈泛起细密的战栗，手中的乐谱几乎要滑落。
王源端着咖啡回来时，林月的耳尖已经烧得发烫。她注意到王俊凯的衬衫领口不知何时松了半颗纽扣，露出锁骨的线条像钢琴键般分明。少年突然用拇指抹去她唇边的蛋糕屑，"这样上镜会更自然。"
当林月推开练习室的门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王俊凯的车灯在停车场亮起，王源探出车窗冲她摆手，"明天继续打磨副歌部分。"尾灯消失在晨雾中，林月突然发现副驾驶座上放着的卡林巴琴——那是她上周随口提过想尝试的乐器。
那晚，林月在日记本上写下："原来心动的声音，比卡林巴的震音更动听。"窗外，王俊凯发来的消息静静闪烁："练习室的空调已修好，明天穿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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