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的特工猛然睁开眼,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自己— —现在他正在医院的病房里,旁边是他的女友,和自己一样被模因污染了的女友。只不过相比起来她更惨点— —他的头疼经过药物治疗与记忆清除已经好了一些了,但失语症却好得没那么快。
“醒……”
听到动静,Elsinore睁开双眼。即便是经历了记忆清除,但她现在依然说不了话,只能发出一些语气词,不过配合嘴型他大概也看得懂是什么意思。
“嗯,你还好吗?医生怎么说?”
Elsinore顿了顿,随即又扬起笑面,拿起桌子上的药片递给他看— —是胞磷胆碱。Elsinore又将医嘱单送到他面前,指着上面的TMS,看来是要定期去进行经颅磁了。
“Euginia,我……”
温热的指尖轻轻按在特工的唇上,研究员摇了摇头— —他们那时候都被那坏家伙害惨了,如今他们只有一个共同身份,那就是事故45487-A的受害者。
“ta……关了,籽,厉害。”
“对的,对的,Dr.King很厉害,结束了,都结束了。”
Glass知道她想说什么,于是他附和着,拉着恋人的手。Elsinore显然有些难理解,但她仍然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时,病房门开了,门外是死死拉着Dr.Levski手臂Lily和刘淑兰博士。
“没事的,静妍,你爸爸走错地方了,他这就走— —”
“我没走错地方。”
他左右看了眼自己的妻子和小女儿,随后目光死死地盯着大女儿与特工那紧紧贴着的手,二人这才尴尬地将各自的手收回去— —此刻,病房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Ivanka走到病床前的那刻,Elsinore下意识地替Glass挡了挡。
“没事的,Euginia……”
“Euginia?我居然不知道我的女儿什么时候跟一个与敌对组织有关的人已经熟到可以叫昵称了。”
“Папа,не……”
Elsinore还想再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Lily见状,走过去拉了拉自己的姐姐。
“我们去走走,这里有妈妈呢。”
“好孩子,你们先出去,我和你爸爸跟这个年轻人说些话。”
在病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没有出声。直到脚步声愈行愈远,刘淑兰才开口。
“老雷,好好说话,别在病房闹。”
“我知道。”
Ivanka拉过刘淑兰的手,又将另一把椅子拉了过来,二人同坐,齐齐看向特工,只不过前者的眼神更加严肃犀利,后者则还有一丝歉意。见状,Glass只得斟酌着开口。
“Dr.Ivanka,我和大Levskaya她……”
“小Levskaya跟我们说过了,你不用说,但我想你知道我不会同意的吧?我不可能让我的孩子跟与敌对组织有关系的人有任何交情。”
话音刚落,病房再一次沉默。刘淑兰无奈地看了眼自己的丈夫— —在基金会,除了新人,谁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和自己的亲弟弟决裂的呢?她拉了拉Ivanka的袖子,Ivanka才反应过来。
“嗯……嗯……反正我不同意,要怪就怪你的亲戚吧,怪那个当初带你们去参加我母亲葬礼的那个男人吧。”
“但最终我们还是要看妍妍怎么想的不是吗?”
闻言,Ivanka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他没想到刘淑兰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但……但这会影响她的升职,你懂吗?”
刘淑兰欲言又止,拉着丈夫的手,语重心长地开口。
“在那件事过后,我们两个虽然被调查了一段时间,但过后我仍然升职了,不是吗?”
“但门当户对……”
“难道你以为我们家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吗?”
自知插不上嘴,Glass便停下来了。听着他们的对话,他大概率也知道了后续应该怎么应对— —依照Dr.Ivanka的性格,他一定会被迁怒,到时候自己只需要忍着这一波就够了……
“小子,反正不管怎么说我绝对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想都别想!基金会的人怎么能跟蛇之手的人扯上关系?!”
这时,病房门被敲响了,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略显焦躁的女声,此时病房里的人已经猜出来是谁了。
“你们▅▅的在说什么?!”
“Dr.Moose,我们在说这次收容失效或许与蛇之手有关,但一切都需要等待调查,您的药去取了吗?”
低低的咒骂声响起,紧随而后的是鞋跟与地面暴力接触的声音。总算走远了,众人长舒一口气。
“老雷,下次别说那么大声了,你看,基金会跟蛇之手有关的人不少呢,这话可别让Bright那家伙听到了。”
Ivanka的沉默比刚刚的更久了许多,刘淑兰见状拍了拍他的背。眼镜被摘下,布满皱纹的双手搓着自己的脸,而后他突然抬起脸来发狠盯着特工。
“……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做了什么背叛基金会或者我女儿的事,不然我要你好看。”
撂下这么一句话,他就起身离开了病房,刘淑兰朝特工点了点头后也跟着出去了。脚步声远去,绷了半天劲的特工终于可以喘口气了,指尖撑着额角。看来自己还应该多注意一下Euginia的家人方面。他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