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

星际传送门在赫尔卡星的废墟里打开，雷伊的脚刚落地，就闻到了刺鼻的铁锈味——不是雷霆守护局的金属味，是海盗机甲的腐朽气息。

雷伊（声音发紧）：……赫尔卡星。

布莱克跟在他身后，指尖已经凝成了暗影之刃。他们走过熟悉的街道，曾经闪着雷光的路灯被砸得粉碎，赫尔卡星的居民被海盗用能量锁链捆在广场上，长老们的胡须上沾着血污。

雷伊走到曾经的雷霆圣殿门口——他从小长大的地方，现在挂着海盗组织的黑旗，圣殿的墙壁上用激光刻着“海盗领地”四个大字。

雷伊（伸手抚摸冰冷的墙壁）：……这里是赫尔卡星的心脏，是雷霆守护局的起点……

一个海盗小头目注意到了他们，举着激光枪走过来：“哪里来的野精灵？不知道这是我们的地盘吗？”

雷伊的雷光之翼突然展开，金色的电流像刀子一样割破空气：“滚出我的家。”

战斗爆发得毫无征兆，布莱克的暗影缠住了偷袭的海盗，雷伊的雷光劈碎了海盗的机甲，但广场上的居民看着他，眼里却满是恐惧——海盗给他们灌了“雷神是叛徒”的谎言。

赫尔卡星长老（颤抖着）：雷伊……你不该回来……海盗说……说你把赫尔卡星卖给了邪灵组织……

雷伊的动作顿住了，雷光在掌心慢慢熄灭。他看着长老眼里的不信任，看着被破坏的圣殿，看着曾经温暖的家变成了冰冷的囚笼，突然觉得喉咙里像堵了一块烧红的铁。

布莱克（走到他身边，轻轻按住他的肩膀）：雷伊。

雷伊没有回头，他的声音轻得像风：“我以为……我建了雷霆守护局，就能保护他们……”

那天夜里，他们没能救下所有居民，只能带着愿意相信他们的人逃到了雷霆守护局的备用基地。雷伊坐在控制台前，屏幕上是赫尔卡星的旧照片——小时候的他在圣殿里练雷光，长老们笑着给他递能量饮料，广场上满是居民的笑声。

布莱克（递给他一杯温水）：不是你的错。

雷伊接过杯子，指尖在颤抖：“可这里是我的家……我连家都守不住。”

*窗外的雷光雪落在玻璃上，像在哭。

传送门的光在赫尔卡星的断壁残垣里晃了晃，雷伊的靴子踩在满是机甲残骸的碎石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这声音他太熟悉了，是小时候在圣殿里踢到能量零件的动静，但现在，这声音里裹着的不是温暖，是铁锈和硝烟的味道。

他往前走了两步，指尖无意识地擦过身边的墙壁——那是他小时候用雷光刻下“雷伊”两个字的地方，现在被海盗用激光枪划得乱七八糟，旁边还歪歪扭扭写着“海盗老大到此一游”。

“雷伊，小心。”布莱克的声音压得很低，暗影能量在他掌心凝成小小的漩涡，他能感觉到雷伊身上的雷光在抖，不是愤怒，是像被冻住的颤抖。

广场上的能量锁链闪着冷光，赫尔卡星的孩子们缩在大人怀里，眼里的光像被掐灭的烛火。雷伊看见曾经教他做能量电池的老工匠，现在被锁链捆在柱子上，脸上的皱纹里都是灰，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做完的电池——那是雷伊十岁生日时，老工匠送他的礼物样式。

“长老。”雷伊走到被按在地上的赫尔卡星长老面前，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我回来了。”

长老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没有惊喜，只有绝望的麻木：“回来做什么……海盗说，是你把赫尔卡星的能量核心坐标卖给了他们，说你早就不是赫尔卡星的雷神了……”

雷伊的喉咙突然像被塞进了一块冰，冷得他说不出话。他看着长老手腕上被能量锁链磨出的血痕，看着周围居民躲闪的眼神，突然想起小时候长老抱着他，坐在圣殿的屋顶看雷光雪，说“雷伊以后会是赫尔卡星最厉害的守护神”。

“不是的。”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我没有……我从来没有卖过赫尔卡星……”

“别装了！”一个海盗小头目踹了踹长老的腿，举着激光枪对准雷伊的胸口，“我们老大说了，只要抓住你，就能拿到雷霆守护局的秘密！你这种叛徒，根本不配当什么雷神！”

雷光在雷伊掌心炸开，却没有劈向海盗——他怕伤到身后的居民，怕震碎广场上那座小小的“雷光守护”雕像，那是居民们在他成为雷神那天，用赫尔卡星最软的金属给他做的礼物。

布莱克的暗影之刃划破了海盗的手臂，却被另一个海盗的机甲炮逼退。雷伊看着海盗把长老拖起来，用激光枪抵在长老的太阳穴上，看着居民们吓得闭上了眼睛，看着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变成了让他们害怕的“囚笼”。

“我跟你们走。”雷伊突然开口，雷光之翼慢慢收了起来，“放了他们。”

“雷伊！”布莱克抓住他的手腕，指尖的暗影烫得像火，“你疯了？”

“我是赫尔卡星的雷神。”雷伊的眼睛里没有光，只有碎掉的雷光，“雷神的责任，是守护这里的人……如果我的‘存在’会让他们受苦，那我跟你们走。”

海盗们狞笑着围上来，锁链缠上雷伊的手腕时，他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小孩的哭声——是老工匠的孙子，小时候总追在他身后喊“雷伊姐姐”的那个孩子，现在躲在妈妈怀里，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恐惧。

布莱克想冲上去，却被雷伊用眼神拦住了。他看着雷伊被海盗押着走向圣殿，看着海盗把那面黑旗插在圣殿的屋顶，看着赫尔卡星的雷光雪落在黑旗上，像在替他哭。

那天晚上，布莱克带着几个愿意相信雷伊的居民逃到了备用基地。他站在基地的窗边，看着赫尔卡星的方向，手里攥着雷伊落在传送门边的一枚雷光护符——那是雷伊第一次帮他处理伤口时，塞给他的东西。

护符还带着雷伊的温度，可赫尔卡星的雷光，好像再也暖不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