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魏沉璧缓缓睁眼，青铜色的泪滴滚落："终于来了。"她的目光落在江晚吟心口，"月轮星轨已经完整，只差最后的祭品。"

金凌突然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胸腔内爆出无数青铜尖刺。江晚吟的紫电劈开那些尖刺，自己却闷哼一声跪地——他心口的星轨图正在剥离皮肤，化作实体漂浮到半空。

"原来如此。"魏无羡的阴虎符突然指向祭坛底部，"那根本不是魏前辈！"

符光照射下，"魏沉璧"的身躯显现出真实形态——那是星墟之主用青铜模拟的躯壳，真正的魏沉璧被囚禁在祭坛下方的水晶中，正用最后灵力维持着某种封印。

江晚吟的星轨图突然射向祭坛，与金凌体内抽离的青铜神经融合。整座昆仑墟开始震颤，穹顶裂开巨大缝隙，露出后方无垠的星空——那星空中的每颗星辰都是青金色，排列成巨大的月轮纹。

"晚吟！"魏婧羽扑过去抱住他下坠的身体，发现他心口已空空如也。金线疯狂刺入自己心口，她硬生生扯出半颗跳动的心脏，"拿去……"

星墟之主的笑声震得众人耳膜出血："痴儿，月轮血脉本就是为了今日。"祭坛突然翻转，露出下方数以千计的水晶棺——每个棺中都封存着一位月轮血脉，他们的心口全部空空如也。

魏沉璧的声音终于穿透水晶传来："阿羽……星墟要的是……"

她没能说完。星墟之主操纵的青铜巨手拍向水晶，却在触及前被紫电雷光拦截。江晚吟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没有心脏的胸腔里旋转着一团雷暴。

"吵死了。"他一把捏碎悬浮的星轨图，雷光顺着青铜神经逆流而上，"老子最恨被人算计。"

星轨图碎片暴雨般射向祭坛，每一片都带着紫电的暴烈。魏沉璧的水晶棺突然亮起刺目金光，她残存的灵识化作金线，与魏婧羽的线交织成网，兜住了所有月轮血脉的水晶棺。

"现在！"魏无羡的阴虎符彻底粉碎，释放出积蓄的所有怨气。蓝忘机的琴音与爆炸同时响起，整座祭坛在轰鸣中崩塌。

金凌在坠落中苏醒，下意识捂住心口——那里跳动着两颗微光凝聚的临时心脏，一颗淡金，一颗紫电缠绕。他抓住江晚吟和魏婧羽的手，三人的血在虚空中交融，竟暂时阻断了星墟的吞噬。

星墟之主发出不甘的咆哮，青铜世界开始崩溃。魏沉璧最后的灵识裹住众人，将他们推向逐渐闭合的缝隙："走……月轮血脉不绝……星墟永不灭……"

当昆仑墟在身后彻底塌陷时，魏婧羽的金线突然全部断裂。她倒在江晚吟怀里，发现他胸腔里那颗由她半颗心与雷光凝聚的临时心脏，正跳动着陌生的韵律。

金凌看着自己心口的两团微光，突然笑了："舅舅，我们这样……还算人吗？"

云层中最后一缕青铜色消散时，没人注意到魏无羡袖子里藏了一片星轨图碎片——那上面浮现着新的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