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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吟侧眸看她，眼底的冷厉稍稍褪去，嗓音低哑："你的手……没事了？"

"嗯。"她收回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蓝家的药很管用。"

他沉默片刻，忽然道："当年……"

"江宗主。"魏婧羽打断他，唇角微扬，"现在提当年，是不是太煞风景了？"

江晚吟眉头一皱，却见她已经转身走向金凌的榻边，背影纤细却挺拔。他盯着她的背影看了片刻，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握紧了紫电，指节微微发白。

金凌醒来时，天色已近黄昏。

他睁开眼，左眼视线如常，右眼却能看到空气中流动的灵息，像是细碎的金色丝线，缠绕在每个人的身上。他怔了怔，下意识抬手去摸自己的右眼，却被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拦住。

"别碰。"魏婧羽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几分无奈，"刚醒就乱动，你这性子倒是随了谁？"

金凌眨了眨眼，看清了坐在榻边的女子。她长发未束，随意地垂在肩侧，眉眼间带着几分倦色，却仍掩不住那股飒爽之气。

"……魏前辈？"他迟疑地开口，嗓音有些哑。

魏婧羽笑了笑，顺手倒了杯茶递给他："醒了就喝点水，你舅舅守了你一天，刚被蓝宗主叫走。"

金凌接过茶杯，指尖碰到杯壁时，一缕金色灵息从杯中溢出，缠绕在他的手指上。他盯着那缕灵息，忽然道："我好像……能看见灵力的流动了。"

魏婧羽动作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手："龙魂入体，总有些变化，习惯就好。"

金凌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头："阿姐，我是不是……"

"不是什么大事。"她打断他，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力道不轻不重，像是某种无声的安抚，"你舅舅都没急，你急什么？"

金凌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夜色渐深时，江晚吟终于回来了。

魏婧羽正倚在廊下的栏杆边，手里拎着一壶酒，见他走近，懒洋洋地抬了抬下巴："金凌睡了。"

江晚吟"嗯"了一声，在她身旁站定，目光落在远处的废墟上。月光洒在莲花坞的残垣断壁上，那株破土而出的金星雪浪花在夜风中轻轻摇曳，花瓣泛着淡淡的金芒。

"蓝家那边怎么说？"魏婧羽问。

"三日后清谈会。"江晚吟嗓音低沉，"各世家都会派人来。"

她轻笑一声："看来是要商量怎么处置这条小龙了？"

江晚吟侧眸看她，眼底情绪晦暗不明："金凌不会有事。"

"我知道。"魏婧羽仰头灌了一口酒，喉间火辣辣的，却莫名畅快，"有你在，他能有什么事？"

江晚吟沉默片刻，忽然伸手夺过她的酒壶，仰头也灌了一口。

魏婧羽挑眉："江宗主，抢人酒喝，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闭嘴。"他冷冷道，耳根却微微泛红。

她笑了起来，伸手去抢酒壶，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腕。江晚吟动作一顿，却没躲开，任由她的手指搭在他的腕上，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烫得人心头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