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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吟看着食盒里精致的点心，眉头微松："……乱花钱。"

魏婧羽笑而不语，拿起一块递给他。江晚吟刚要接过，忽然察觉什么，转头瞪向偷笑的蓝景仪和金凌："看什么？干活去！"

两个少年赶紧低头搬砖，肩膀却还在抖。

傍晚的莲花坞难得热闹。

魏无羡蹲在厨房门口啃莲藕，看着蓝忘机帮金凌调理灵脉。蓝景仪在院子里摆弄新采的药草，时不时被魏婧羽指挥着去添柴加水。

"江澄呢？"魏无羡凑到魏婧羽身边，"该不会还在生闷气吧？"

魏婧羽正在切药材，闻言刀尖一顿："去祠堂了。"

魏无羡笑容淡了淡，随即又扬起："那我去……"

"魏公子。"魏婧羽抬头看他，眼神平静，"让他一个人待会儿吧。"

厨房的蒸汽氤氲开来，模糊了魏无羡的表情。半晌，他轻声道："……也好。"

蓝忘机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伸手按在魏无羡肩上。魏婧羽识趣地拎起药篓："我去看看金凌的药。"

她经过蓝忘机身边时，听见对方低声道："多谢。"

月上中天时，江晚吟才从祠堂回来。

魏婧羽坐在回廊下，手里摆弄着一盏莲花灯。听见脚步声，她抬头笑了笑："金凌等不到你，先睡了。"

江晚吟在她身旁坐下，身上还带着祠堂的檀香味。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魏婧羽忽然将莲花灯推到他面前："试试？"

灯芯亮起的瞬间，暖黄的光映在江晚吟脸上，柔和了锋利的轮廓。魏婧羽托着腮看他："听说你小时候最爱放灯。"

江晚吟盯着灯火："谁告诉你的？"

"金凌啊。"魏婧羽笑道，"他说你总嫌他做的灯丑。"

"……那小崽子。"

夜风拂过，灯影摇曳。魏婧羽的衣袖擦过江晚吟的手背，两人谁都没挪开。

远处，金凌偷偷从窗缝往外看，被蓝景仪拽回去："别看了，小心宗主发现。"

金凌压低声音："你说舅舅会留阿姐吗？"

蓝景仪挠头："这得看莲花坞的围墙够不够结实。"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蓝景仪高深莫测地说，"下次江宗主再劈墙的时候，得有人拦着点。"

金星雪浪在月光下静静绽放，新的枝叶正从废墟中生长出来。

晨露未晞时，金凌已经蹲在药圃里扒拉草药。他右眼残留的金色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指尖碰到龙胆草时，草叶轻轻颤了颤，像是认得他。

"再揪就把你种进去当药引。"

魏婧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金凌抬头，看见她拎着水壶站在晨光里，发梢还沾着水汽。

"阿姐，"金凌举起一株开紫花的草药，"这个能治舅舅的头痛吗？"

魏婧羽蹲下身，指尖点了点花瓣："这是黄芩，清热用的。"她忽然挑眉，"江澄又头疼了？"

金凌眨眨眼："昨晚他房里的灯亮到三更天。"

魏婧羽若有所思地看向主院方向。重建后的莲花坞还留着原来的格局，江晚吟的卧房窗前正对着那株金星雪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