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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金凌忽然凑近，"你说舅舅是不是……"

"金凌。"

冷冽的声音从回廊传来，江晚吟不知何时站在了廊柱旁，紫电在腕间泛着微光。金凌立刻把草药塞进袖子里："我去帮景仪哥晒书！"

魏婧羽看着少年逃也似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江晚吟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她沾了泥土的指尖上："药圃缺人手？"

"缺个懂药的。"魏婧羽站起身，顺手把水壶递给他，"蓝家送来的药苗娇贵得很，金凌刚才差点把龙胆当杂草拔了。"

江晚吟接过水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两人同时顿了顿，又同时别开视线。

晨风吹过药圃，带着湿润的泥土气息。

午后的书房里，魏无羡正试图把一堆图纸塞进袖袋。

"这是第三份被墨汁毁掉的阵图。"蓝忘机按住他乱动的手，"别再试了。"

魏无羡笑嘻嘻地凑近："蓝湛，你是不是嫌我画得丑？"

蓝忘机垂眸看他："嗯。"

"……"魏无羡瞪大眼睛，"你学坏了！"

窗外突然传来金凌的惊呼。两人转头看去，只见少年宗主正追着一只纸鹤满院子跑——那纸鹤翅膀上闪着金纹，分明是注了灵力的。

"景仪哥！"金凌跳起来够飞过屋檐的纸鹤，"你把我药方改哪去了？"

蓝景仪的声音从屋顶传来："江宗主说那张字太丑，让我重抄……哎哟！"

一片瓦滑落的声响中，魏婧羽的身影轻盈地跃上屋脊，拎着蓝景仪的后领把人提下来："莲花坞的瓦片很贵。"

蓝景仪涨红了脸："魏前辈我错了！"

金凌在底下伸手："我的药方！"

魏婧羽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是不是这个？"

江晚吟的声音突然插入："字确实丑。"

众人回头，见他抱臂站在廊下，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魏无羡扒着窗框笑出声："江澄你居然会开玩笑了？"

紫电"啪"地炸开一道电光。

傍晚的膳堂难得热闹。

金凌咬着筷子看魏婧羽给江晚吟盛汤，汤勺在碗沿轻轻一磕，发出清脆的声响。

"阿姐，"他忽然问，"你会酿莲子酒吗？"

魏婧羽动作一顿："怎么突然问这个？"

"后院的莲蓬熟了。"金凌眼睛亮晶晶的，"去年舅舅酿的太难喝，全送给欧阳家当驱虫药了。"

江晚吟的筷子"咔"地折断一根。

魏无羡笑得差点打翻汤碗，被蓝忘机稳稳扶住。蓝景仪埋头扒饭，肩膀抖得像筛糠。

"好啊。"魏婧羽面不改色地给江晚吟换了双新筷子，"不过我要收学费。"

金凌好奇："什么学费？"

她眨眨眼："你舅舅的紫电鞭法，我想学第三式。"

满桌突然安静。江晚吟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道："明日卯时，校场。"

魏无羡的汤匙"当啷"掉进碗里。

夜露渐重时，魏婧羽提着灯笼走过回廊。

主院的窗还亮着，她驻足片刻，抬手轻叩窗棂："江宗主，借本药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