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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药圃飘着艾草香。魏婧羽挽着袖子捣药，金凌在旁边分装药粉。

"阿姐，"少年突然问，"你会参加下月的清谈会吗？"

药杵在臼底顿了顿："看情况。"

金凌眼睛一亮："舅舅今年要演示新剑法！"

"所以？"

"所以……"金凌把药包摞成小山，"你能不能帮我劝他别穿那件绛紫礼服？上次各家女修都笑他像颗茄子。"

魏婧羽终于笑出声："这话你敢当面说？"

"不敢。"金凌老实摇头，"但你说他肯定听。"

院墙外突然传来重物落地声。两人转头，看见蓝景仪手忙脚乱地扶正梯子："我、我来采忍冬藤！"

魏婧羽挑眉："梯子摆反了。"

蓝景仪耳根通红，差点从梯子上栽下来。

晚膳时分，魏无羡神秘兮兮地蹭到魏婧羽旁边。

"听说，"他压低声音，"有人要改江氏家纹？"

魏婧羽夹了块醋鱼放进江晚吟碗里："魏公子消息真灵通。"

"哪能啊。"魏无羡笑嘻嘻地瞥了眼江晚吟，"就是好奇，金星雪浪纹旁边要不要加条小龙？毕竟金凌那孩子……"

紫电"啪"地抽裂了桌角。

金凌把脸埋进饭碗里，蓝景仪假装突然对青菜产生浓厚兴趣。蓝忘机淡定地夹起最后一块排骨放进魏无羡碗中："食不言。"

魏婧羽面不改色地舀了碗鱼汤推给江晚吟："降火。"

夜深人静时，魏婧羽提着灯笼走过回廊。书房还亮着灯，她叩门三下，里头传来一声"进"。

江晚吟正在批阅公文，见她来了，随手推开窗。夜风卷入，吹散满室墨香。

"清谈会的流程。"她递过卷轴，"金凌改了三稿。"

他展开一看，表演剑法的环节被特意标红，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问号。

"礼服的事？"

魏婧羽从袖中取出靛青色布料样本："试试这个颜色？"

江晚吟接过布料，指尖擦过她掌心薄茧。灯笼突然"啪"地爆了个灯花，映得两人影子在墙上微微一颤。

"……嗯。"

窗外，今年的第二朵金星雪浪悄然绽放。

金凌发现那封信时，正帮魏婧羽整理药柜。信笺夹在一本《南疆药典》里，浅青底色上印着金星雪浪暗纹。

"阿姐，这……"

"放着吧。"魏婧羽头也不抬，手里碾药的动作却重了几分。

窗外传来脚步声，金凌迅速把信塞回书页。江晚吟迈进门槛，衣摆还带着校场上的尘土气息。

"清谈会的拜帖。"他将一叠烫金帖子搁在案头，目光扫过微微鼓起的书页，"欧阳家送了新茶。"

魏婧羽拍拍手上药粉："正好试试新茶具。"

金凌看着两人之间流动的微妙气氛，突然抓起药篓："我去晒草药！"

廊下风铃叮当作响。魏无羡盘腿坐在栏杆上，看蓝忘机帮金凌分拣药材。

"小阿凌，"他忽然凑近，"你阿姐最近收着谁的信了？"

金凌手一抖，龙眼核滚了满地："魏前辈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