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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婧羽正要回答，忽然听见金凌的声音从墙头传来："景仪哥！欧阳子真来了！带着新出的剑谱！"

蓝景仪"蹭"地站起来："真的？有没有云梦江氏的——"

他猛地噤声，因为江晚吟正站在药圃入口，手里拿着本账册。

"宗主！"蓝景仪立正行礼，"我在帮魏前辈种龙胆草！"

江晚吟扫了眼他脚边歪歪扭扭的药苗，又看看憋笑的魏婧羽，最终只是把账册递过去："核对数目。"

等江晚吟走远，金凌从墙头跳下来，小声道："舅舅耳朵红了。"

魏婧羽轻咳一声："你们不是要看剑谱？"

两个少年如梦初醒，一溜烟跑了。

入夜后，魏婧羽提着灯去书房送药茶。推门却见江晚吟伏在案上睡着了，手中还握着朱笔。

她轻轻取下笔，目光扫过摊开的账册——最新一页记着购置女子衣物的开销，旁边批注"金星雪浪纹"。

灯花"啪"地爆开，江晚吟惊醒时，发现身上多了件外袍。魏婧羽站在窗前，正将一枝新摘的莲花插入瓶中。

"药茶在右手边。"她没回头，"温度刚好。"

江晚吟端起茶盏，热气氤氲中看见她侧脸映着月光，唇角微扬。

窗外，今年的第一朵金星雪浪悄然绽放。

晨露沾衣时，金凌发现魏婧羽在亭子里摆弄一套新茶具。白瓷盏底描着金星雪浪纹，在熹微晨光里莹莹生辉。

"阿姐，"他凑近戳了戳茶宠，"这是舅舅库房那套越窑瓷？"

魏婧羽拍开他的手："碰坏了你赔？"

金凌撇嘴："去年欧阳子真碰碎个杯托，被舅舅罚抄了三十遍家规。"

茶壶突然"咕嘟"冒泡，魏婧羽拎起壶柄的动作顿了顿："……江澄来了。"

金凌回头，果然看见自家舅舅踏着晨雾走来，腰间玉坠随着步伐轻晃。少年眼珠一转："我去找景仪哥练剑！"

江晚吟在石凳坐下，看着魏婧羽分茶。热水冲入盏中，茶叶舒展如兰。

"温度刚好。"她推过茶盏，"尝尝。"

他端起杯子，忽然发现盏底金纹在茶汤映照下，竟与魏婧羽袖口绣样一模一样。

"上个月订的。"魏婧羽仿佛没察觉他的目光，"店家说这花样最近在云梦很流行。"

江晚吟的指尖在盏沿摩挲两下："……嗯。"

晨风掠过亭角铜铃，惊起一串清脆声响。

魏无羡蹲在莲塘边啃菱角时，蓝景仪慌慌张张跑来："魏前辈！含光君让我问……"他突然压低声音，"江宗主是不是中蛊了？"

"咳咳咳——"魏无羡被菱角呛住，"谁造的谣？"

"今早宗主居然对着一套茶具笑了！"蓝景仪比划着，"金凌说那茶具是魏前辈挑的，所以……"

"所以你们觉得江澄被下了降头？"魏无羡笑得打滚，"蓝湛呢？我要告诉他你编排他大舅子！"

蓝景仪脸色煞白，突然指向他身后："宗、宗主！"

魏无羡回头，正对上江晚吟冷冰冰的视线。紫电"噼啪"一闪，他窜起来就跑："江澄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