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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盒里是一支金丝缠莲的发钗，花蕊处嵌着颗明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魏无羡吹了声口哨："江宗主好大方。"

江晚吟瞪他一眼："闭嘴。"

魏婧羽却笑了，将发钗递给江晚吟："帮我戴上？"

江晚吟抿唇，动作却轻柔，小心翼翼地将发钗别在她鬓边。金凌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直到魏无羡勾住他的脖子："小子，学着点。"

夜幕降临，莲花坞渐渐安静下来。魏婧羽坐在梳妆台前，取下耳坠和发钗，忽然发现钗尾刻着两个小字：晚吟。

她怔了怔，指尖轻轻抚过那两个字。

"还没睡？"江晚吟推门进来，发梢还滴着水珠，显然是刚沐浴完。

魏婧羽举起发钗："什么时候刻的？"

江晚吟走到她身后，接过发钗重新替她绾发："很早。"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魏婧羽心头一暖。她转身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江晚吟。"

"嗯？"

"我很欢喜。"

江晚吟沉默片刻，忽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睡吧，明日还要试嫁衣。"

烛火摇曳，映出两道相依的身影。窗外，一轮明月高悬，照亮了整个莲花坞。

晨曦初露时，莲花坞的女修们便捧着朱漆托盘进了主院。魏婧羽坐在铜镜前，由着她们为自己梳妆。金丝缠莲发钗在晨光中流转，映得她眉目如画。

"夫人真好看。"年纪最小的女修红着脸，将最后一缕青丝绾起。

魏婧羽望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想起那个雨夜。江晚吟浑身湿透地站在她房门外，手里捧着裂成两半的鸳鸯镇纸，声音哑得不成样子："魏婧羽，你要不要...跟我回莲花坞？"

"阿姐！"金凌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少年今日着了件簇新的金星雪浪袍，发冠束得一丝不苟，"舅舅让我来看看准备好了没。"

魏婧羽起身，嫁衣上的金线莲花随着动作流淌出细碎的光。她伸手替金凌正了正发冠："紧张？"

金凌耳根发红："我才没有！就是...就是..."他忽然压低声音，"舅舅从寅时就在祠堂踱步了。"

魏婧羽忍不住轻笑，腕间银镯叮咚作响。

吉时将至，莲花坞宾客盈门。魏无羡靠在蓝忘机肩头嗑瓜子，看着江晚吟一身大红喜服站在礼堂中央，紫电在指间若隐若现。

"紧张了？"魏无羡用胳膊肘捅了捅蓝忘机，"你看他手抖的。"

蓝忘机握住魏无羡不安分的手："慎言。"

忽然鼓乐齐鸣，金凌牵着魏婧羽缓步而来。少年挺直脊背，眼眶却微微发红。魏婧羽盖着绣有九瓣莲的喜帕，腰间禁步随着步伐轻响，每一步都踏在江晚吟心跳上。

当金凌将魏婧羽的手交到江晚吟掌心时，少年忽然哽咽："舅舅...要对阿姐好。"

江晚吟收紧手指，声音低得只有三人能听见："自然。"

三拜之后，江晚吟掀开喜帕。魏婧羽抬眸的瞬间，满堂宾客的喝彩声都成了遥远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