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金凌躲在柳树后，正与一个戴着云纹抹额的少年低声说话。

"蓝思追？"魏婧羽讶然，"他不是在姑苏..."

江晚吟突然捂住她的眼睛："少管闲事。"

他掌心温热，带着莲叶的清香。魏婧羽笑着去掰他的手，却听岸边传来"扑通"一声——金凌慌乱中踩滑了石头，整个人栽进湖里。蓝思追急忙去拉，结果被拽着一同落了水。

江晚吟额角青筋直跳："丢人现眼。"

魏婧羽望着水中扑腾的两个少年，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个香囊："正好，前日做的驱蚊香囊，多做了一个..."

话未说完，香囊已被江晚吟夺走："我的。"

傍晚暑气未消，魏无羡拎着两坛酒闯进主院，身后跟着神色无奈的蓝忘机。

"江澄！"他大咧咧往廊下一坐，"听说你家小子今天..."

"闭嘴。"江晚吟甩去一个眼刀，"喝酒就喝酒。"

魏婧羽端来冰镇的藕粉圆子，见蓝忘机正默默擦拭魏无羡溅到衣襟上的酒渍。她将青瓷碗放在两人面前："含光君尝尝，新研制的方子。"

蓝忘机道谢，舀了一勺，忽然顿了顿："桂花蜜？"

"阿姐的秘方。"金凌的声音从月洞门传来，少年换了身干净衣裳，发梢还湿着，"比云深的甜些。"

蓝思追跟在他身后，耳尖通红地向众人行礼。江晚吟眯眼打量两人交叠的衣袖，忽然道："明日寅时练剑。"

金凌哀嚎一声，蓝思追却郑重作揖："晚辈一定准时到。"

魏无羡噗嗤笑出声，被江晚吟一脚踹在膝窝。

夜风拂过莲塘，带来阵阵清香。魏婧羽靠在江晚吟肩头，望着廊下笑闹的众人，忽然被塞了个东西在手里——是那个被抢走的香囊，只是多了个歪歪扭扭的"晚"字，显然是某人亲手绣的。

她摩挲着那个字，忽然听见极轻的一句："我的也是你的。"

莲香浮动中，谁也没看见宗主大人泛红的耳尖。只有檐角铜铃轻轻一晃，惊走了梁上偷眠的雀儿。

入夜后的莲花坞比白日更热闹几分。魏婧羽提着琉璃灯穿过回廊，灯内几只萤火虫忽明忽暗，在纱罩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膳堂里传来金凌的笑声，夹杂着碗筷碰撞的清脆声响。魏婧羽刚要推门，忽然被人从身后揽住腰。江晚吟的气息拂过耳畔："躲这儿做什么？"

"取灯。"魏婧羽晃了晃手中的琉璃盏，"景仪说想瞧云梦的萤火虫。"

江晚吟轻哼一声，却接过灯盏，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背："蓝家小子们惯会麻烦人。"

门内突然传来魏无羡的嚷嚷："江澄你躲外边偷喝什么好酒呢？"

膳堂里觥筹交错。蓝景仪捧着萤火虫灯爱不释手，蓝思追正帮金凌剥虾壳，动作娴熟得惹人多看两眼。

"江夫人。"蓝曦臣起身相迎，目光落在琉璃灯上，"好精巧的手艺。"

魏婧羽笑着还礼："泽芜君若喜欢，明日我教景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