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真的？"蓝景仪差点打翻灯盏，被蓝忘机一个眼神定在原地。

江晚吟冷着脸往魏婧羽碗里夹了块醋鱼："食不言。"

魏无羡噗嗤笑出声，凑到蓝忘机耳边说了句什么，被对方用一块糯米藕堵住了嘴。

酒过三巡，金凌忽然红着脸站起来："舅舅，阿姐，我有事要说。"

满座寂静。少年深吸一口气，突然抓住蓝思追的手："我们...我们想结道侣。"

蓝思追的耳朵红得能滴血，却坚定地回握住金凌。

江晚吟的筷子"啪"地搁在桌上。魏婧羽在桌下轻轻按住他的手背，感受到掌心下的紧绷渐渐舒缓。

"...聘礼备好了？"江晚吟突然开口。

金凌瞪大眼睛："舅、舅舅？"

"蓝家的礼单。"江晚吟从袖中掏出一卷竹简扔在桌上，"三日后送到。"

魏无羡一口酒喷出来："江澄你早就知道？"

蓝曦臣温润一笑："两个孩子递过帖子了。"

魏婧羽望着呆若木鸡的金凌，忽然从腰间解下那枚白玉禁步："拿着。"

"这..."少年不敢接，"阿姐的嫁妆..."

"本就是传给江家媳妇的。"江晚吟硬邦邦地说，"现在物归原主。"

蓝思追突然跪下，郑重接过禁步："晚辈定当珍重。"

夜阑人散时，魏婧羽在荷塘边找到独酌的江晚吟。月光描摹着他锋利的轮廓，紫电在指间泛着幽幽的光。

"舍不得？"她挨着他坐下。

江晚吟仰头饮尽杯中酒："小崽子长大了。"

魏婧羽忽然从袖中取出个东西——是白日里那个绣着"晚"字的香囊，只是旁边多了个歪歪扭扭的"羽"字。

"我的女红可比某人强些。"她将香囊系在江晚吟腰间。

江晚吟捉住她的手腕，将人带入怀中。荷风拂过，惊起芦苇丛中栖息的萤火虫，万千星火在他们周身流转，恍若梦境。

远处传来金凌和蓝思追的窃窃私语，少年人的笑声乘着夏夜的风，轻轻飘向满天星辰。

莲香氤氲中，江晚吟低头吻住怀中人。他腰间香囊随风轻晃，两个依偎的字渐渐隐入夜色。

晨露未消时，驿站的小厮就叩响了莲花坞的大门。魏婧羽拆开漆封的信匣，一叠洒金笺散着淡淡的沉香味。

"兰陵来的？"江晚吟系着腰带从内室走出，发梢还滴着水。

魏婧羽将信笺递给他看："欧阳家要办喜事，邀我们去尝新酿的桃花酒。"

江晚吟扫了一眼，忽然皱眉："怎么还有给金凌的？"

"子真特意写的。"魏婧羽笑着将另一封信收入袖中，"说是有批新到的剑穗..."

话未说完，金凌风风火火闯进来："阿姐！思追传信说..."少年猛地刹住，看见舅舅阴沉的脸，"呃...我路过。"

江晚吟冷哼一声，将请柬拍在桌上："备礼。"

书房里，魏婧羽正在礼单上添补。江晚吟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个锦盒。

"添上。"他语气生硬，"库房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