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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教的。"魏婧羽坦然道，"总得有人传承。"

满座寂静中，金凌突然起身："舅舅，我..."

"食不言。"江晚吟板着脸，却往少年碗里夹了块醋鱼。

魏婧羽抿嘴轻笑，在桌下握住丈夫的手。

暮色降临时，魏婧羽在偏殿找到了独处的江晚吟。男人站在廊下，指尖摩挲着那袋牡丹种子。

"想栽在哪？"她靠过去，"东院还是西厢？"

江晚吟将种子收入怀中："祠堂前。"

月光漫过金麟台的飞檐，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地上。远处传来金凌和蓝思追的琴箫合奏，少年人清亮的嗓音唱着新填的词："...愿岁并谢，与长友兮..."

魏婧羽忽然从袖中取出个香囊："路上做的。"

香囊上绣着朵绿牡丹，针脚细密得仿佛真能闻到花香。江晚吟系在腰间，突然道："回家吧。"

夜风拂过，那株绿牡丹在月光下摇曳生姿，恍若云梦水泽中初绽的新荷。

回云梦的官道上，马车突然停在了河阳城外。魏婧羽掀开车帘，看见江晚吟正与茶寮老板交谈，手里拎着个青竹食盒。

"阿姐！"金凌骑着马凑到窗边，"舅舅说歇会儿再走。"

魏婧羽下车时，江晚吟已经坐在老槐树下摆好了茶点。食盒里是河阳特产的松子糖，琥珀色的糖块裹着雪白的糖霜，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小时候吃过。"江晚吟推过茶盏，"...味道没变。"

魏婧羽拈起一块，甜香在舌尖化开。她忽然发现糖纸折成了小船的样式，正是二十年前流行的折法。

蓝思追牵着马走过来，恭敬行礼："江宗主，前方客栈已打点妥当。"

"嗯。"江晚吟扫了眼少年被晒红的脸颊，"...去喝碗酸梅汤。"

金凌立刻拽着蓝思追往茶寮跑，差点撞翻魏无羡刚买的酒坛子。

客栈天井里，魏婧羽正在晾晒路上采的草药。江晚吟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卷泛黄的图纸。

"掌柜给的。"他展开图纸，"说是附近有片野荷塘。"

墨线勾勒的池塘边，标注着几行小字："癸未年夏，与阿姐寻莲至此"。笔迹稚嫩，却已见风骨。

魏婧羽指尖轻抚过那行字："你画的？"

江晚吟别过脸："...十岁那年。"

窗外突然传来金凌的惊呼。两人推开窗，见少年举着根钓竿，鱼线末端挂着只巴掌大的乌龟。蓝思追手忙脚乱地解钩子，魏无羡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

"像不像某人？"魏无羡指着乌龟壳上的纹路，"瞧这眉头皱的..."

江晚吟一道灵力打过去，被他灵活地躲开。

入夜后，魏婧羽在厢房找到了对灯发呆的江晚吟。烛光映着他手中的物件——是白日里那张旧图纸，背面竟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这是..."

"当年想带给你的。"江晚吟声音低沉，"...一直没敢。"

魏婧羽凑近看，发现是篇未写完的游记，记录着小江晚吟与长姐采莲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