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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拜天地——"

魏无羡在观礼席上抹眼睛，被蓝忘机默默递过帕子。江晚吟坐姿笔挺，唯有魏婧羽看见他袖中微微发颤的指尖。

当金凌与蓝思追跪在蒲团上叩首时，江晚吟突然从怀中取出个锦囊，轻轻放在案几上。锦囊口露出一截红绳，系着枚古朴的铜钥匙——正是金麟台宝库的秘钥。

魏婧羽讶然转头，江晚吟却只望着殿外纷飞的雪："...他长大了。"

喜宴上，金凌举着酒杯挨桌敬酒，脸颊早已染上绯色。蓝思追跟在身侧，时不时悄悄替他挡下几杯。

"江宗主。"蓝启仁破天荒地举杯，"思追这孩子..."

"酒不错。"江晚吟打断他，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魏婧羽笑着打圆场："听说姑苏新酿了梅花酒？"

"带了两坛来。"蓝曦臣温声接话，"埋在云深的那棵老梅树下，正好..."

"阿姐！"金凌突然扑到魏婧羽身边，眼眶通红，"我、我..."

少年醉得语无伦次，最终只是将脸埋在她肩头。魏婧羽轻拍他后背，忽然摸到他袖中硬物——是把精致的银锁，正面刻着金星雪浪，背面却是卷云纹样。

蓝思追红着耳朵解释："我们...自己打的。"

江晚吟扫了一眼："手艺太差。"

却伸手替金凌整了整歪斜的衣领。

亥时末，魏婧羽在偏殿找到了独处的江晚吟。男人站在窗前，手中握着半杯冷酒，雪花透过窗棂落在他肩头。

"想什么呢？"她将斗篷披在他身上。

江晚吟摇头，忽然从袖中取出个物件——是枚白玉平安扣，用红绳系着，玉面刻着小小的九瓣莲。

"给你的。"他语气平淡，"...辟邪。"

魏婧羽对着烛光细看，发现玉扣内侧刻着"平安喜乐"四字，笔锋凌厉如剑。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腰间香囊里取出对红豆耳坠："正好，配这个。"

耳坠是南疆特有的相思子，鲜红如血。江晚吟皱眉："哪来的？"

"去年托欧阳夫人带的。"魏婧羽戴上耳坠，"一直没机会..."

话未说完，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远处传来闹洞房的欢笑，惊起了檐下栖息的寒雀。

雪落无声，将金麟台的朱墙黛瓦渐渐染白。那对银锁在婚房里闪着微光，与案上红烛一同见证着，又一个关于承诺的故事。

腊月初八的清晨，魏婧羽在厨房熬粥时，发现灶台上多了罐蜜渍青梅。青瓷小瓮上贴着张字条，凌厉的笔迹写着："配粥"。

"夫人。"老嬷嬷笑着往灶膛添柴，"宗主天没亮就去库房找的，说您爱这个。"

魏婧羽揭开瓮盖，酸甜气息扑面而来。这是去年初夏她和江晚吟一起腌的，当时他还嫌工序繁琐。

院外突然传来金凌的喊声："阿姐！我们回来啦！"

少年裹着狐裘闯进来，发梢还沾着雪粒。蓝思追跟在身后，手里拎着个竹篓："江夫人，这是姑苏特产的冬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