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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婧羽笑着摇头，忽然发现江晚吟捏的青团格外圆润，褶子匀称如花瓣——分明是练过的。

"看什么？"他耳根微红，"...顺手而已。"

申时雨歇，魏婧羽在祠堂前找到了江晚吟。男人正在更换供花，新折的桃枝上还带着水珠。

"金凌呢？"

"后山放纸鸢去了。"江晚吟拂去案上香灰，"...戌时回。"

她将新做的艾草香囊挂在帷帐边，忽然发现供桌下放着个竹编小篮——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个青团，个个圆润可爱。

"这是..."

"练手的。"江晚吟别过脸，"...别告诉那小子。"

远处传来少年们的欢笑声。纸鸢的彩尾掠过祠堂飞檐，惊起了刚安家的春燕。魏婧羽靠在江晚吟肩头，看着那双燕子在空中划出缠绵的弧线，最终又落回他们亲手加固的窝里。

暮色渐浓时，她取出新绣的香囊。黛青缎面上，一双燕子衔枝而飞。江晚吟系在腰间，指尖擦过她腕间红豆，惊起一缕暗香。

供桌上的青团渐渐凉了，而檐下的新巢却愈发温暖。春风拂过，将几片桃瓣吹落在竹篮边，像是时光轻轻盖下的印章。

暮春的午后，魏婧羽在凉亭摆开棋盘。黑白子落在楸木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执黑，正思索着下一步，忽见一片柳絮飘落棋枰，恰好点在关键处。

"落子无悔。"

江晚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刚练完剑，发梢还带着湿意，随手将外袍搭在亭栏上。魏婧羽抬头，见他目光落在自己犹豫的那步棋上，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观棋不语真君子。"她故意将黑子落在另一处。

江晚吟轻哼一声，在她对面坐下。阳光透过新发的柳叶，在棋盘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远处传来脚步声。蓝思追捧着茶盘走近，身后跟着正在比划剑招的金凌。少年手中的木剑堪堪擦过亭柱，惊飞了栖息在檐下的燕子。

"舅舅！"金凌收势不及，差点撞上石桌，"那个新剑式我总练不好..."

江晚吟头也不抬："腕部再沉三分。"

蓝思追放下茶盏，悄悄纠正了金凌的握剑姿势。两人指尖相触，少年耳尖顿时红了。

棋至中盘，魏无羡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啧啧，江宗主这棋路..."

他伸手就要指点，被江晚吟一子敲在手背。蓝忘机默默将道侣拽回身边，递过一杯降火的菊花茶。

魏婧羽趁机落下一子，局势顿时扭转。江晚吟眯起眼睛，忽然从棋罐中取出一枚白玉子——通体晶莹，只在中心有一点天然翠色。

"让三子。"他将玉子按在星位。

魏无羡倒吸一口气："这不是江家祖传的..."

"闭嘴。"江晚吟冷声道，目光却落在魏婧羽微微睁大的眼睛上。

茶香氤氲中，那枚玉子在阳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晕。魏婧羽指尖轻触，凉意沁人。她忽然从袖中取出个锦囊："赌注。"

囊中是枚黑玉棋子，对着光能看到内里丝丝金线，如云雾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