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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在兰陵见的料子。"她笑着落下黑玉子，"一直没机会用。"

日影西斜，棋局终了。江晚吟以半目取胜，却将白玉子推回魏婧羽面前："你的了。"

金凌凑过来观战，突然指着棋盘一角："阿姐刚才要是下在这里..."

"多嘴。"江晚吟敲了下他的额头，却起身让出位置，"你来。"

少年欢天喜地坐下，蓝思追默默站到他身后。魏婧羽看着小两口低头研究棋局的模样，忽然被握住手腕。

"看。"江晚吟指向荷塘。

新生的荷叶间，一双燕子正衔泥飞过，尾羽掠过水面，荡起细微的涟漪。棋枰上，那枚白玉子映着晚霞，将斑驳光影投在两人交叠的衣袖上。

魏婧羽反手握住江晚吟的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划："再来一局？"

春风拂过亭角悬着的铜铃，惊醒了趴在棋盘边打盹的魏无羡。他揉着眼睛，看见蓝忘机正将外袍披在自己肩头，而远处那对师徒还在为一步棋争得面红耳赤。

暮色渐浓时，江晚吟将那枚黑玉子系在了腰间禁步旁。玉坠轻晃，与银铃相击，发出清越的声响，惊起了荷塘里一尾红鲤。

初夏的微风掠过琴弦，带起一串清越的泛音。魏婧羽坐在水榭里调试琴轸，抬头看见江晚吟倚在廊柱旁，手里捧着本琴谱。

"《阳关三叠》？"她认出那泛黄的纸页，"不是说江氏秘谱不外传么？"

江晚吟走近，将琴谱摊在案上："抄本。"他指尖点在某处，"这节的吟猱，你总弹得太急。"

魏婧羽试了试他标注的指法，音韵果然更加悠长。回廊转角处，蓝思追正教金凌吹箫，少年鼓着腮帮子，吹出的音调七零八落。

"气要沉。"江晚吟突然出声。

金凌吓得一哆嗦，箫声戛然而止。蓝思追连忙示范，清润的音色在水面荡开涟漪。两只白鹭被惊起，翅膀掠过琴案，带飞了几张琴谱。

"舅舅你看！"金凌指着远去的飞鸟，"像不像《别鹤操》的意境？"

江晚吟挑眉："琴谱没背熟，典故倒记得清。"

午后暑气渐盛。魏婧羽在书房找到把桐木琴，琴尾刻着小小的九瓣莲，漆色已有些斑驳。

"修修还能用。"江晚吟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里拿着罐生漆，"...小时候学琴用的。"

魏婧羽轻拨琴弦，松透的音色里带着岁月沉淀的温润。窗外突然传来魏无羡的嚷嚷："江澄你居然会弹琴？当年不是说..."

一块琴垫精准地砸中他的脑袋。

蓝忘机默默出现，将道侣拎去帮忙磨琴徽。金凌凑过来看热闹，被江晚吟塞了把刷子："上漆。"

"我也要学制琴！"少年眼睛发亮，却把生漆蹭得满脸都是。蓝思追忍着笑替他擦拭，指尖沾了漆痕，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微光。

暮色四合时，新修的桐木琴已能弹出完整曲调。魏婧羽试弹《佩兰》，江晚吟在一旁轻声哼着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