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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离去后，她打开窗户，让夜风吹散房中的闷热。远处乔府的方向灯火通明，隐约还能听见喜乐声。此刻魏劭应该已经掀开小乔的盖头，饮过合卺酒，然后...

她不敢再想下去，猛地关上窗户。转身时，衣袖带倒了妆奁，里面的首饰散落一地。苏娥皇跪下来一一拾起，却在捡到一枚金钗时停住了——这是小乔去年送她的生辰礼。

"我做了什么..."她终于崩溃，伏在地上无声啜泣。背叛了最信任自己的闺蜜，爱上不该爱的人，现在又在这里自怨自艾...她厌恶这样的自己。

次日清晨，苏娥皇勉强整理好心情，前往乔府——现在该叫魏府了。按习俗，新婚后第一日新人要接受亲友的祝贺。

魏府张灯结彩，喜气更胜昨日。苏娥皇在厅外踌躇许久，才鼓起勇气踏入。小乔一见她便迎上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姐姐！你终于来了！"她拉着苏娥皇的手，"昨日你没来晚膳，魏公子还问起你呢。"

苏娥皇心头一跳："魏公子...问起我？"

"是啊，他说你素来体弱，怕是累着了。"小乔笑着说，"他还特意让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点心呢。"

正说着，魏劭从内室走出。他穿着家常的深蓝色长袍，发梢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气，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日随意许多。见到苏娥皇，他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随即恢复常态。

"苏小姐。"他拱手行礼，声音平静，"多谢昨日帮忙操持婚礼。"

如此客套生疏的语气，与那夜在梅树下炽热的告白判若两人。苏娥皇勉强回礼："魏公子客气了，小乔如同我亲妹，这是应该的。"

三人落座用茶，气氛诡异得令人窒息。小乔浑然不觉，兴高采烈地说着婚礼上的趣事；魏劭面带微笑听着，眼神却不时飘向苏娥皇；而苏娥皇则如坐针毡，每一秒都是煎熬。

"对了姐姐，"小乔突然说，"昨日我忘了一件物事在苏府，能陪我去取吗？"

苏娥皇自然应允。两人乘马车回到苏府，小乔却说不出到底忘了什么，只是在苏娥皇的闺房里东翻西找。

"到底是什么东西？"苏娥皇疑惑地问。

小乔咬着嘴唇："其实...我是有话想单独对姐姐说。"她关上门，神情突然变得严肃，"姐姐，昨晚...魏公子没有碰我。"

苏娥皇手中的茶盏差点跌落："什么？"

"他说...说体谅我年幼，想等我再长大些。"小乔脸上浮现困惑的神色，"可我都十七了，哪还小？母亲说男人新婚之夜都急不可耐，魏公子却..."

苏娥皇心跳如鼓。魏劭为何拒绝与小乔圆房？是因为...她吗？

"也许魏公子真的只是想体贴你。"她艰难地说。

小乔摇摇头："不止如此。他睡在外间榻上，半夜我听见他喊了一个名字..."她直视苏娥皇的眼睛，"他喊的是'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