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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位于乾元殿后侧，比正殿规模小了许多，却更显庄重。门外侍卫肃立，见我们到来，无声地推开沉重的雕花木门。

"苏姑娘到了。"李公公轻声禀报，然后躬身退下。

御书房内光线柔和，四壁书架上摆满典籍。皇帝背对着门站在窗前，一袭素色常服，手中握着一卷竹简。

"臣女参见皇上。"我伏地行礼，额头触地。

"起来吧。"皇帝的声音比上次见面时沙哑许多，"过来看看这个。"

我小心翼翼地上前，只见皇帝手中是一幅画像。画中一位戎装女子英姿飒爽，眉目间与我竟有七分相似——是母亲年轻时的模样！

"这..."我喉头发紧，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像，太像了。"皇帝的手指轻抚画像，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柔软，"寒儿当年也是这般年纪..."

寒儿？如此亲昵的称呼让我心头一震。皇帝与我母亲到底是什么关系？

"皇上认识臣女生母？"我鼓起勇气问道。

皇帝的目光终于从画像移到我脸上，那双与南珩相似的眼睛里竟含着隐隐泪光："何止认识..."他转身从案几抽屉中取出一个小木匣，打开后取出一块白玉佩——与我腰间佩戴的一模一样！

"这..."我下意识摸向自己的玉佩。

"当年朕与寒儿一人一块，是定..."皇帝突然顿住，改口道，"是朕赐给她的信物。"

定？定情信物？我心跳如鼓，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脑海：皇帝与我母亲，莫非曾有过私情？

皇帝似乎看出我的疑惑，苦笑一声："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他示意我坐下，然后讲述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三十年前，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与将门之女沈寒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先帝本已默许这门亲事，却在临婚前突然变卦，强令太子娶了刘丞相之女为太子妃。

"寒儿一怒之下请命戍边，以女子之身考取武举，一路建功立业，成为我朝第一位女将军。"皇帝的声音充满怀念，"朕登基后，本想召她回京重续前缘，却遭到刘丞相一派极力阻挠。"

我的心随着皇帝的讲述而起伏。原来母亲与皇帝之间，竟有这样一段情深缘浅的往事。

"十七年前那场宫变..."皇帝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寒儿被诬陷通敌叛国，朕明知是冤案，却迫于朝堂压力无法为她平反..."

"是谁诬陷我母亲？"我忍不住追问。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刘丞相同党。如今这些人大多身居高位，包括..."他话未说完，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陛下！"李公公慌张的声音传来，"太子殿下有要事求见，说是有紧急军情！"

皇帝神色一凛，迅速收起画像和玉佩："你先回去。今日所言，切勿告诉他人，包括珩儿。"

我还未来得及应声，皇帝已经恢复威严神态："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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