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匆匆退出御书房，我脑中一片混乱。母亲与皇帝的往事、十七年前的冤案、太子突然求见...这一切纠缠在一起，让我理不出头绪。

刚回到清芷苑，赵嬷嬷就迎上来："姑娘可算回来了。皇后娘娘传话，明日大朝会，要您一同参加。"

"我？"我惊讶不已，"臣女哪有资格参加大朝会？"

"娘娘说，皇上特准的。"赵嬷嬷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姑娘好福气，入宫不久就能面圣听政。"

这绝非什么"福气"。直觉告诉我，明日朝会上必有大事发生。联想到太子突然求见皇帝，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次日五更，我就被叫起梳妆。赵嬷嬷亲自为我挑选了一套湖蓝色宫装，说是皇后赏赐的。衣裳华美非常，却让我浑身不自在——仿佛自己是一件被精心包装的贡品。

大朝会在太极殿举行。当我跟随皇后一行进入大殿时，满朝文武的目光齐刷刷投来，有好奇的，有探究的，还有...充满敌意的。

皇帝高坐龙椅，面色沉静。太子站在文官首位，神情肃穆。南珩因伤未愈，今日告假未到。我被安排在女眷区域，位置却出奇地靠前，甚至超过了部分嫔妃。

朝会开始，各部大臣依次奏事。就在我以为只是寻常听政时，太子突然出列："儿臣有本奏！"

皇帝微微颔首："讲。"

"儿臣近日查获一起通敌叛国大案！"太子声音洪亮，回荡在大殿中，"镇北侯府苏氏女苏云落，勾结北狄，谋害皇子，意图不轨！"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我如坠冰窟，浑身血液仿佛凝固——太子竟敢当众诬陷我！

"太子可有证据？"皇帝的声音冷若冰霜。

"有！"太子一挥手，一名侍卫捧上一个托盘，"这是从苏云落房中搜出的北狄密信，以及毒害七弟的毒药！"

我死死盯着那个托盘——上面的东西我从未见过！这分明是栽赃陷害！

"陛下明鉴！"我顾不得礼仪，冲到大殿中央跪下，"臣女冤枉！这些绝非臣女之物！"

"放肆！"太子厉喝，"朝堂之上，岂容你狡辩！"他转向皇帝，"父皇，苏云落之母沈寒当年就因通敌叛国被诛，如今其女重蹈覆辙，儿臣请旨严惩！"

原来如此！太子是要借我母亲的"罪名"坐实我的"罪行"！我抬头看向皇帝，希望他能主持公道，却见他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陛下！"兵部尚书出列，"苏氏女入宫不久就发生七殿下遇刺之事，确实可疑。臣请将其交大理寺严审！"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转眼间，大半朝臣都站出来支持太子。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围剿！

就在此时，大殿门被猛地推开。南珩一身朝服，脸色苍白地大步走入："儿臣参见父皇！"

"珩儿？"皇帝皱眉，"你伤势未愈，不该来上朝。"

"儿臣若不来，岂不错过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