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郭城宇脸上，那些斑驳的光影让他看起来异常真实，不再是她熟悉的那个永远游刃有余的游戏者。

"证明给我看。"她最终说道。

郭城宇从钱包里取出一张机票，放在桌上："这是明天飞苏黎世的头等舱。不是给你的，是给我的。我原本计划去和莉莎当面了结这件事。"他翻过机票，背面写着一行字：「无论结果如何，回来时我会告诉你全部真相。」

周木看着那张机票，心中的坚冰出现一丝裂缝。就在这时，她的余光瞥见咖啡馆入口处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池骋。他穿着黑色西装，像一道阴影般站在阳光下，目光锁定在他们身上。

"看来我们的谈话要提前结束了。"郭城宇也注意到了池骋，语气变得冰冷。

池骋大步走来，气场凌厉得让周围顾客不自觉地让开一条路。他在他们桌前站定，目光从相册移到周木脸上。

"我猜你已经听到了精彩的故事。"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周木抬头看他："还不够完整。也许你能补充？"

池骋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不是在这里。"他看向郭城宇，"莉莎在机场。她改签了今晚的航班。"

郭城宇猛地站起来："你见过她了？"

"一小时前。"池骋的表情深不可测，"她给了我一些有趣的东西，关于2004年那场'意外'。"

郭城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抓起相册和机票："我必须去见她。"他转向周木，眼中满是歉意，"对不起，我必须..."

"去吧。"周木平静地说，"我们之间没什么需要解释的。"

郭城宇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然后匆匆离去。周木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树丛后，突然感到一种奇怪的释然。

"现在，就剩我们了。"池骋在她对面坐下，手指轻敲桌面，"我猜你有许多问题。"

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锋利的轮廓。周木注意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色，像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

"只有一个问题。"周木直视他的眼睛，"我在这场闹剧中扮演什么角色？替代品？棋子？还是你们兄弟较量的战利品？"

池骋的眼神变得异常专注："你以为我会为了刺激郭城宇或怀念莉莎而大费周章？"他冷笑一声，"周木，你低估了自己的价值。"

"什么价值？"

池骋突然倾身向前，距离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龙舌兰香气："让我失眠的价值。"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让我打破所有原则的价值。让我...害怕的价值。"

最后那个词像一记重击。强大如池骋，也会害怕？

"怕什么？"

"怕你发现真相后，会像其他人一样离开。"池骋的手指轻轻擦过她放在桌上的手背，"怕你最终会选择他而不是我。"

这个告白如此直白，与池骋平日克制的风格截然不同。周木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