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什么真相？"她追问。

池骋收回手，表情重新变得冷静："不是今天。等我把一切处理妥当，我会告诉你全部。"他站起身，"现在，我送你回家。"

周木没有动："我不需要护送。事实上，我正准备离开纽约一段时间。"

池骋的眼神瞬间冷却："去哪里？"

"暂时还没决定。"周木撒了个谎，"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池骋沉默了片刻，突然从内袋掏出一把钥匙放在她面前："我在缅因州有栋临海别墅。地址已经输入你的导航系统。"他转身要走，又停下补充道，"无论你做什么决定，至少听完我的解释再做最后判断。"

周木看着那把钥匙，内心天人交战。最终，她伸手接过了它。

"谢谢。"她轻声说。

池骋点点头，大步离去。周木独自坐在阳光下，手中握着那把冰凉的钥匙，胸口涌动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又是一条陌生号码的信息：

「现在你看到了他们的真面目。来见我，我会告诉你2004年到底发生了什么。——A friend」

随信息附上了一个布鲁克林的地址。周木盯着屏幕，突然意识到这场游戏远比她想象的复杂，而真正的玩家可能才刚刚露面。

布鲁克林的这栋褐砂石联排别墅隐藏在树荫深处，门牌号码已经褪色，几乎看不清。周木站在铁艺大门前，核对手机上的地址。五月的风带着花香拂过她的脸颊，却驱散不了她骨子里的寒意。

那把缅因州别墅的钥匙此刻正躺在她的口袋里，冰凉得像一块永不融化的冰。她本可以直接离开纽约，远离这场扭曲的游戏。但某种执念驱使她来到了这里——她需要知道真相，即使那会伤害她。

周木按下门铃，许久都没有回应。就在她准备离开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

"进来吧。"一个沙哑的女声从黑暗中传出。

周木推开门，昏暗的门厅里只点着一盏琥珀色的壁灯。空气中弥漫着陈旧书籍和昂贵香水混合的气味。一个身影站在楼梯拐角处，逆光中只能看出是个身材高挑的女性。

"周木，我等你很久了。"女人向前一步，灯光照亮了她的面容。

周木的呼吸停滞了一秒——那是张与池骋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多了岁月的痕迹和一种冰冷的优雅。她曾在财经杂志上见过这张脸：程雪岚，池氏集团前副总裁，池骋的母亲。

"程...夫人？"周木的声音有些发抖。

程雪岚微微一笑，眼角的细纹舒展开来："叫我雪岚吧，毕竟我们已经通过那么多次信息了。"她转身走向里屋，"跟我来。"

周木跟着她走进一间满是书籍的客厅。落地窗外是个小花园，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在古董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程雪岚在一张翼背扶手椅上坐下，示意周木坐在对面。

"茶？"她指了指茶几上的骨瓷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