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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木想起相册里那张跳楼现场的照片，胃部一阵绞痛。

"你不恨我？"她忍不住问。

莉莎的表情变得复杂："我应该恨你。但某种程度上...我理解他们为什么爱你。"她突然转身，声音变冷，"这不影响我的计划。"

她拿起摄像机，调整三脚架高度："录一段简短的视频。按照提词器念就行。"

屏幕上出现几行字：

「池骋，郭城宇，如果你们想再见到周木，明天午夜单独来老码头23号仓库。告诉任何人，她就死。」

周木摇头："我不会帮你要挟他们。"

莉莎叹了口气，按下墙上的某个开关。天花板突然降下一个屏幕，播放着池骋和郭城宇的实时监控画面。

"看，池骋正在办理出院手续，不顾医生反对。郭城宇在联系他的'特殊朋友'准备武器。"莉莎放大画面，"他们已经决定来救你了。这段视频只是...加快进程。"

周木咬紧下唇。拒绝似乎没有意义，但配合又让她感到恶心。

"如果我录了，你能保证不伤害他们吗？"

莉莎的眼睛微微睁大："你在跟我谈条件？"她突然大笑起来，"天啊，你比我想象的还有趣。"她擦去笑出的眼泪，"好吧，我保证不杀他们...只要你配合。"

这个承诺毫无价值，但周木别无选择。她对着镜头念完那段话，声音平静得出奇。

"完美。"莉莎检查录像，"现在最后一步。"

她从梳妆台抽屉里取出一个注射器和一小瓶透明液体。周木本能地后退，直到背抵上墙壁。

"这是什么？"

"只是让你睡一会儿的药剂。"莉莎熟练地准备注射，"我需要时间布置舞台。"

周木环顾四周寻找逃生可能，但房间如同精心设计的牢笼。就在莉莎靠近的瞬间，她猛地抓起化妆镜砸向对方头部！

莉莎敏捷地闪开，镜子砸在墙上粉碎。她一把抓住周木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我忘了说，"她喘着气，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在瑞士还学了三年格斗术。"

针头刺入周木颈侧的瞬间，她听到莉莎最后的话语：

"晚安，替代品。明天一切就结束了。"

药物如冰流涌入血管，周木的意识开始模糊。最后的画面是莉莎站在投影前，屏幕上同时显示着池骋和郭城宇的身影，两人正从不同方向奔赴同一个地点——来救她，或者走向陷阱。

黑暗降临前，一个奇怪的念头闪过周木的脑海：如果必须选择，她会选择谁？

然后，世界陷入一片虚无。

不知过了多久，周木在颠簸中半醒过来。她躺在车辆后座，双手被绑在身前，嘴上贴着胶带。车窗外的路灯如流星般掠过，偶尔照亮驾驶座上莉莎的侧脸。

意识时断时续。周木感觉车子停下，车门打开，冷风灌进来。她被半扶半拖地带进某个空旷的建筑，水泥地面粗糙冰凉。远处传来海浪声和轮船汽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