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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休息。"周木最终说道，"我们可以明天再讨论这些。"

池骋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很轻但不容挣脱："在那之前，我需要知道你的答案。"

周木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答案？"

"在仓库里。"池骋的目光灼人，"莉莎让你做选择时，你准备说什么？"

房间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稀薄。程雪岚识趣地走向门口："我去看看医生怎么说。"

门关上的声音像一声遥远的雷鸣。周木低头看着池骋握住她的手腕，那里还留着被绳索磨出的红痕。

"我..."她的声音微微发抖，"我不知道。"

"说谎。"池骋轻声指控，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脉搏点，"你的心跳加速了。"

周木抽回手，站起身走到窗边。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医院花园里散步的病人，他们的生活如此简单、平静。

"这太复杂了，池骋。"她终于说道，"我差点害死你和郭城宇。如果不是莉莎突然..."

"如果不是莉莎突然心软，我已经死了。"池骋平静地接话，"而你会选择郭城宇。"

周木转身看他："你怎么能确定？"

"因为我了解你。"池骋试图下床，却因腿伤皱了皱眉，"你被他吸引，他的幽默感，他的聪明才智，他那种...轻松的处世态度。"他慢慢走向她，"但吸引不是爱，周木。"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足一尺，周木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味混合着特有的冷冽气息。她想后退，却被窗台挡住了去路。

"那你呢？"她反问，"你的'爱'就是监视我、控制我、把我卷进危险中？"

池骋的表情变得复杂："我承认我的方式有问题。但从未有人教过我如何...正常地去爱一个人。"他抬手，犹豫了一下，最终只是轻轻拂去她肩上一缕并不存在的灰尘，"我父亲对待感情的方式你是知道的。"

周木想起那些照片和程雪岚的坦白，胸口一阵刺痛。池骋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他怎么可能懂得健康的情感表达？

"郭城宇不一样。"池骋继续道，声音低沉，"他能给你正常的生活，笑声，阳光...所有我无法给予的东西。"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周木心中的某个锁。她突然明白了自己的选择——不是因为谁更好，而是因为她无法想象一个没有池骋的世界，即使那个世界充满风暴和不确定。

"你错了。"她轻声说，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在仓库里，我正要喊出你的名字。"

池骋的呼吸停滞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为什么？"

"因为..."周木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窗台边缘，"因为当你把枪对准自己时，我感觉到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认知。就像突然明白太阳为什么升起一样简单而必然的认知。"

池骋的表情变得异常柔软，几乎称得上脆弱。他缓缓低头，额头轻轻抵住她的："我不值得。"